手臂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拥在怀中,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落在楚韫的发顶,龙熙声音微微发哑,“我从来不想你哭。”
他幽邃的眸子望定她,见她嫩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鼻尖眼尾微微发红,可怜又可爱,心中不禁软成一片,低声道:“若是可能的话,我祈愿你一生都快乐无忧。”
“可是,如果没有你,我还怎么会快乐……”她似梦呓一般,水润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阿熙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龙熙深吸一口气,薄唇微勾,“好。”
他发誓,这是他对她撒的最后一个谎。
他一下下亲吻着楚韫脸上的泪痕,温柔又珍重。
浑身的血似乎都是滚烫的,他发情了,可龙熙却没有继续下去,他将她扣在怀中,两人亲密相拥。
呼吸相闻,肌肤相贴,扑扑直跳的胸腔慢慢平复下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过后,楚韫仰起脸蹭了蹭少年棱角分明的下巴,小声问:“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云罗丝被下,她的手不老实地摸了摸。
龙熙喘息重了一瞬,薄唇微抿,“没关系。”
细软柔嫩的手恍若无骨,轻微的触碰也让人心动神摇。
“唔,它好像在说‘有关系’欸……”
喉结上下滚了滚,龙熙扣住她的脑后凶狠地亲了下来。
吸吮勾舔,动作粗鲁,却格外让楚韫动情。
她不禁舒展玉臂攀在他肩上,樱唇间溢出惑人的呻.吟,听得龙熙呼吸愈加粗重。
但他还是气喘吁吁地放开了她。
“嗯?”楚韫眸光泛水,满是不解地看着他。
龙熙眼眸暗到极点,隐隐地有些赤红,哑声道:“你受伤了,不宜再过劳累。”
楚韫耳根一红,“可是你……”
“我没事。”
他赤身走下床,去了屏风后的净室。
隔着朦胧的屏风,楚韫只看到他高大修长的剪影,小腹上下的物体……
她脸颊微微发热,兀自嘀咕:昨夜是如何承受得住的……
太可怕了吧。
可,也让人食髓知味。
楚韫脸红心跳,目光似是凝在了屏风之上。
☆、二十章
夜半三更时,楚韫被一声声低唤声吵醒,她迷蒙地看着龙熙,疑惑地问:“怎么了?”
龙熙面色凝重,道:“方才听风在殿外叫了你许久,说是嘉延宫的谢公子出了事。”
楚韫揉了揉睡眼,打了个哈欠:“嗯?谢哥哥出什么事了?”
“谢公子喝了毒药,意图自杀。”
“什么?!”楚韫的睡意登时被吓得全无,惊诧不已,“好端端的,他怎么要自杀?”
一壁说着,一壁穿衣下床,因为心里过于惊慌焦急,连鞋子都穿反了。
龙熙看在眼里,眼眸微垂,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苦笑。
“具体是为何,听风没有说,殿下到了那里,自然会知道的。”
他又称呼她为“殿下”,可楚韫此时哪有心情注意到这个,穿好衣裳后头发都不及梳,便命人提着灯坐着软轿往嘉延宫赶去。
馨香的床榻瞬间只剩下龙熙一人,他也没了睡意,在床边坐了片刻,穿好衣裳坐在案边看起楚韫的话本来。
嘉延宫内,太医侍女来回奔波数次,谢涟清所喝下的毒才清得差不多。
他本就荏弱,如此折腾下来,脸色愈加苍白,漆黑的眼眸中却饱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看着楚韫,忍泣道:“殿下,如今宫里有流言,说殿下被人下药的事,乃是涟清所为,景公子只是被涟清推出去的替罪羔羊,说涟清表面病弱,实则是心机深重的奸诈小人。”
“殿下,”谢涟清紧握住楚韫的手,颤声道,“涟清本想以死明志,以证清白,殿下又何必救我?即使涟清苟活下来,也只是平白给人增添笑料罢了。”
楚韫眉头紧蹙,轻斥道:“胡闹!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旁人胡说八道,你不想着与人辩解,白白寻死,难不成你的污名便清白了吗?”
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丝毫没有先前温润公子的模样,楚韫不免心软,温声劝慰:“再说了,谢哥哥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不晓得?谢哥哥如此寻短见,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趁了那帮乱嚼舌根之辈的心?”
她抚摸着谢涟清的脸颊,笑道:“谢哥哥尽管安心养好身体,寡人自会让那些长舌夫受到应有的教训。”
“有殿下这话,涟清即使此时便去了,也毫无怨言。”说着,谢涟清泪如雨下,不住抽噎着,瘦弱的肩膀轻颤,格外惹人心怜。
楚韫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柔声道:“快别胡说了,快些歇息,我在旁边守着你。”
谢涟清似是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推拒道:“这样于礼不合,万万不可,涟清身子不适,殿下应当回坤庆殿去……”
“好了,别说话了,合不合礼,寡人说了算。”楚韫给他掖了掖被角,命人送来一张软榻与丝被,胡乱躺在上面阖上了眼。
直到天色大亮,她被窗子映射进来的阳光晃到了眼,这才伸了伸懒腰,叫人伺候梳洗。
过了大半宿,谢涟清的脸色好看了些,不再是毫无血色的白,看得楚韫也放心不少,陪着他一道用了早膳,楚韫便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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