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大队人马已经赶至,领头的老者一脸威严,身上的气息令人心悸,年轻的弟子落在后面,周围还有二十来个护卫,人群中的最中心却是一架宽敞讲究的马车。
“少爷!”四名护卫见花有恒受袭,心下大惊,掠身而来。
花有恒手微抬,“无事。”手指朝前指向玉玉,“把那只小家伙给我捉来。”
“住手!”女子的低喝声传来,声音微带怒气却犹如黄莺出谷,异常好听。
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个穿着水蓝长裙的女子。
脸如凝脂,眸含春水,她身姿袅娜,纤腰一摆,便从马车上飘然落下,犹如摇曳生姿的芙蓉花,端得叫人移不开眼。
她一下马车,花有恒便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这个花珍琦,仗着自己的师傅和天赋,从来都压着他和姐姐一头,事事与他们作对。若有一日他能坐上族长之位,定要找个机会将她赖以自傲的元力废掉,让她沦为那以色侍人的女子。
花珍琦丝毫不理会花有恒的态度,因为她现在一颗心,一双眼都集中在前方那坐着的高大身影上。
花珍琦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见面。方才在马车里瞥到龙少爷的那一刻,她整颗心几乎要抑制不住地跳出胸口。
是他,没错,就是他。昨夜回去之后,没有后怕遇到那般可怖的怪物,没有悲叹身边好手全军覆没的下场,她所有的思绪,一幕幕,一幅幅,都是那个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的身影,狂傲的神情,俊朗的面孔。
这一夜,花珍绮第一次尝到了魂牵梦萦的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花朵儿只觉得那女子一下马车,眼神就聚焦在墨非龙的身上,柔光涟漪,脸上细微的表情,都可见她内心的欣喜。
“非龙兄可是认识这名女子?”花朵儿压低声音轻问道。
嗯?什么女子?龙少爷心底不满,好好一顿温暖贴心清新宜人的早餐气氛就因为来的这群人破坏的一干二净。
他正眼都没去瞧方才说话的花有恒,至于其他阿猫阿狗,难不成出来一个他就得看上一回,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兴趣。
花朵儿这么一问,龙少爷倒是勉为其难抬头看了看。
不看不要紧,这么一看,,龙少爷心里一个咯噔,尼玛怎生这般阴魂不散!虽说昨夜他没瞧个仔细,但作为一个神兽级别的人类,只要是他遇过的人,就算换了脸,身上的气息他也能判断出来。
这女的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啊,他跟她很熟吗?她不晓得大庭广众之下盯着一个黄花大闺男看是件很不矜持的事情吗?他可是有主的人,龙少爷下意识地又拉了拉胸口处的领子。
难道真如那话本里说的,英雄救美很容易让女人意乱情迷,不会这么倒霉吧,龙少爷的心里在哀嚎,虽然他确实是个英雄,但他眼里的美人,只有朵儿啊,就算她化成现在这幅模样也没有人能超了她在他心里貌美如花的位置。
龙少爷悔啊,刚刚朵儿说离开他为什么要反对。他好不容易和朵儿的关系越发近乎,如果,如果这个女的真敢说出什么昨夜多谢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念念不忘之类的话,他要不要趁现在她还没说话前把她给弄哑了。
“不认识,”龙少爷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抬眼快速看了花朵儿一下,“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
只听得花珍绮开口道:“舍弟鲁莽,让各位见笑了。”
话音刚落,花有恒便从鼻腔里轻哼出声,这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最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舍弟,谁他妈是你弟。
花珍绮也不在意,俏脸带笑,“我们是京城花家之人,前几日舍妹在十莽山遇袭,逃走之时留下了几匹牛角马。我花家的战马,马蹄上均有花家的标记。今日正巧路过看到,便想相询诸位可知晓这几匹马从何而来,并无其他唐突之意。”
花珍绮说了这一段话,却发现龙少爷除了方才快速瞥来的一眼,便当她犹如空气般不甚在意。
殊不知龙少爷此刻在更卖力地争取表现,朵儿碗里的粥因为被花家的到来打断而凉了。龙少爷正殷勤地生着火重新热一热。
龙少爷心里七上八下,话本里说,这女人哪,最讨厌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招惹一些烂桃花。他一直不明何为烂桃花,今日终于顿悟了,尼玛这哪里是烂桃花,简直就是甩也甩不掉的鼻涕虫,搓也搓不下的老泥巴,抠也抠不走的一身虱子!
花朵儿倒没有太多在意龙少爷的态度,反倒对迄今为止总算遇到一个正常的花家人而心情平和不少。
这女子不仅长得极美,举手投足比起那花珍萃不知强上多少倍。就这说话的技巧,拿出了花家的名号,却又简单解释了一番,显得态度谦和有礼,正常人看到这样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岂能不知无不言。
只可惜,花珍萃受伤还真的与他们有关,听他们所言又对此事知之甚少,如今未到京城,花朵儿并不
想节外生枝。
所以,花朵儿站起身来略一拱手,“甚巧,这几匹马是我等在十莽山侥幸所得。”洒脱一笑,“不曾想竟是花家的战马,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件好事。”
花珍绮一愣,没想到对方听到花家的名号,没有诚惶诚恐,反倒顺坡下驴,直接就说捡到的。自己方才端着的大方之言,如今反倒不好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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