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葫暗叫不好,转头看向孔齐二人的脸色,发现两人眼中均有一丝阴翳。
好你个花家,原来是冲着五祖的射月箭谱而来,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打压李家。难怪当初那花葫还提到如果抓到花儒,还请他们不要干涉花家的家事。
敢情花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着他们当枪使。
未等花葫反驳解释,花儒的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自己的左臂上。
“阿儒,你干什么。”李蓉锦跑出山洞,却看到丈夫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你”李老六一脸惊色。
花葫到嘴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噎了回去。
鲜血就这样顺着花儒的手臂,汩汩地流下来,濡湿了衣衫,淡淡的血腥味,在众人的鼻尖下泛开。
“我与花家,从此恩义两断。”花儒瞪圆了双眼,眼眶微红,声音难掩落寞和痛苦,“我花儒,从今日起,不躲,不藏,无惊,无惧。花家若要冲我来,尽管来!”
花儒转头看向孔德建的方向,“孔家以礼立家,孔家族长乃德高望重之辈。花儒不才,当初还是懵懂孩童之时,曾得见族长一面。族长大人犹如高岭之花,九天之云,不堕凡尘,不争俗物。连老太君也敬佩不已。今日花儒斗胆,还请孔大人宽悯为怀,莫要插手我与花家之事。”
李六爷直到花儒说完最后一句话,才终于明白他说这番话,做这番事的所有心思。
他不惜自残,就是要坐定了花家是为了射月箭谱而来这件事情。
五祖的传承哪,没有人会拿五祖的传承来开玩笑。如果花家真的存有这等私心,那孔德建和齐鲁会不会跟他同仇敌忾,可就难说了。
花儒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非意气之举,而是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让孔德建心生疑窦而置身事外。
要知道孔德建的修为,还有属于孔家的铁背岩龙,是唯一能够打破双方平衡,足以将他们置之死地的力量。
没有他们二者的插手,有了烈火虎和毒芒蝎,李家绝对有一线生机。
花儒算计了人心,同样把孔家的威望,孔族长的盛名算计在内。
“花儒,从今日起,你这个妹夫,我李老六认了!”李老六的心情绝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淡定。
如果花儒能够修炼,毋庸置疑,风澜将多一名运筹帷幄的无敌悍将。也不知道花无痕,像不像他爹呢?李老六觉得自己心思变化实在太快了点。前几日分明还看人家百般不顺眼,今天却已经开始期待他的宝贝外甥,能有他爹的几分睿智豁达。
“花儒,你胡说什么?”花葫叫嚣道。
可惜他这种气急败坏的模样,越发坐实了花儒所说的可信度。
孔德建冷笑一声,“你放心,花家的家事,与我们孔家何干?”言罢还冷冷瞥了花葫一眼,“毕竟是五祖的血脉,你们花家,也莫要太过分了!”
花葫气得涨红了脸,“孔大人,你莫要听信他胡说八道。”
孔德建转过头去,明显不想再听。
花葫一跺脚,声色狠厉,“孔大人,我们既然来此一趟,难不成要空手而归?”花葫咬了咬牙,“不若如此,还请孔大人请铁背大人告知场中的两只元兽莫要插手,剩下的事情,我花家一力承担,给孔大人的承诺,也绝不食言。”
孔德建眯了眯眼。族长长年闭关,并不清楚他此行与齐,花两家合作之事。他有自己的私心,而花家提供的条件也确实足够吸引人。
想到花家允诺的东西,孔德建冷声道:“如此,一言为定。”
孔德建转头看向铁背岩龙,嘴唇微动。
那铁背岩龙抬眸看了烈火虎和毒芒蝎一眼,眼中多了几分暴虐和不耐之色。
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铁背岩龙朝两只元兽怒吼了一声。
两只元兽对望了一眼,依旧站在花儒的身边,不为所动。
铁背岩龙猛地挺起了身子,暴怒的眼神泛着血意。
很显然,它的命令被无视,这让它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铁背岩龙的利爪,深深地插/入地面,用力一捏,它爪下得地面,纷纷龟裂。
砰的一声巨响,铁背岩龙巨大的尾巴朝花儒的方向扫了过来。
烈火虎低吼一声,整个身子犹如旋转的红色盾牌,快得只剩一个漩涡般的残影,卷起了花儒,消失在原地。
而毒芒蝎的尾巴,就这样一卷而过,犹如细长的鞭子,抽打在横扫而来的,犹如树干般粗壮的尾巴上。
铿锵的金属之声响起,毒芒蝎那略显瘦小的身体,无法力敌而节节后退。
它的尾巴,可见鳞片翻飞,那无坚不摧的尾针,似乎也有些许的弯曲。
在场的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人没有开打,元兽反而起了争端。
花葫眼中的得色一闪而过,铁背岩龙打得越欢,孔家越难以置身事外。
铁背岩龙的尾巴,重重地砸在毒芒蝎的背上。
毒芒蝎的身体,入土三分,它那幽暗的眼神,多了一丝无奈和悲伤。
烈火虎怒吼一声,整个身子如同一团火焰,朝铁背岩龙的方向直/射而去。
铁背岩龙的眼中出现了明显的藐视之意,高高举起的尾巴,毫不迟疑地再度向毒芒蝎的身上砸去。
可是它的尾巴没有如同预料中落在毒芒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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