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猛地将女子箍紧,他的唇贪婪地游离在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耳廓,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她腰间的系带。
半个月后的藿鹿山脉,白雪依旧皑皑。
某一处的山巅上,那陡峭的山壁上,竟建成了一座恢弘大气的楼阁。
楼阁里所有的间隔,摆设,家具,几乎都是由山壁本体的材料挖空建构而成。
站在阁楼上,脚底便是万丈深渊,一眼望去,云海浮沉,雪窖冰天,琼花玉树。
阁楼向外伸展的平台处,一个石造的小桶大小的炉子正燃着炭火。
花蕊儿就坐在炉火旁,淡青色的斗篷镶着灰色的绒毛边,灰色的绒毛簇拥在她的颈边,将她的整张脸承托得越发娇俏明丽。
她的旁边的石桌上,放着那盆七瓣紫澜花,如今的七瓣紫澜花,其间的紫色氤氲浓郁,花香四溢,连花瓣儿都似乎长大了些许。
花蕊儿看着七瓣紫澜花,脸上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又微微蹙了眉头,手朝自己的心窝处摸了摸,一抹淡淡的痛色从她双眸里一闪而过。
她舒开眉头,望着远处的皑皑白雪,若非脚底下的深渊处那呼啸而过的风雪带给她一丝丝战栗的真实还有身旁这株摇曳的七瓣紫澜花,她都要怀疑这些日子以来,她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尊上说要带她到藿鹿山脉后的几天,他们在问道阁里生活存在的痕迹似乎一天天被消失了。
她不知道尊上是怎么办到的,老阁主,管家,涂凌和雪倪兽都消失了。尊上说玄老先生会照顾好他们。至于涂步和灵素馨,自然而然成为问道阁的门主和门主夫人。问道阁上下,仿若被抹除了记忆一般,不再有人提及他们。
她和尊上离开的第三天,以皇室和凌天门为首,召集了天下修炼者,向龙祖云下了“先杀令”。
她和尊上离开的第六天,尊上带她来到了藿鹿山脉的天问居,这是他往日修炼避世之地。
他来后就开始闭关,如今已经是第七天了。
皇室有了先天者天行,而凌天门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另外一个恐怖的强者,据说也是先天者魔舞。
尊上受了伤,唯有恢复到巅峰状态才有一战之力。
花蕊儿看了看身旁的七瓣紫澜花。
她身上有庞大的灵力,全都聚集在她的心脏处。她的灵力无法为尊上疗伤所用,但她可以将之倾注在七瓣紫澜花上,只要将七瓣紫澜花炼制成丹,应该对尊上的伤势大有裨益。
为此,她用冰针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处,染红了的冰针带着她心口处最澎湃的精血灵气,融化浇灌在七瓣紫澜上。
只是这几日,她的四肢百骸隐隐有点酸痛,尤其是胸口处,偶尔阵痛还是让她有些许难受。
“蕊儿”,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花蕊儿双眸一亮,不假思索地抱起旁边的七瓣紫澜,朝旋转的石梯往下奔去。
“尊上。”
石室内偌大的空间,桌椅,墙壁,甚至那张显眼的床榻纱幔,都镀上了浓郁的暗金色。
一身黑衣的尊上盘腿坐在塌上,正笑着望着她进来的方向。
“您可好些了?”蕊儿飞奔了过去,将七瓣紫澜花搁在一边,握着他的手,感受他渐渐暖和的温度,心也稍放了些许。
“无碍”尊上笑着,帮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冷不冷?”
花蕊儿摇摇头,望向了七瓣紫澜花,炫耀般地皱皱鼻翼,“尊上,七瓣紫澜花我养得很好,应该可以炼制成丹。”她半蹲下身子,坐在塌边的阶梯上,握着他的手,满是希冀地道“对你的伤势,应该会有用处的。”
尊上的双眸移向了七瓣紫澜处,片刻,突然皱起了眉头,“血气的味道?”
那是香甜的血气,带着蓬勃的生机,可还有一丝微弱的腥气血力夹杂其中。
尊上蓦地将花蕊儿抱起放在床榻上,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里面有你鲜血的味道。”
花蕊儿唇角一弯,“尊上,你知道我自出生便体内自带灵气,蕴含在我的心口处。我只不过抽取了一点点”花蕊儿用手指比划了下,轻松地道,“就是一点点心脏处的精血浇灌紫澜花,完全不碍事。”
他的眸光却带着一丝凝重,缓缓地拉开了她胸襟上的衣裳。
花蕊儿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半掩着的衣裳,往下是那绵软的丰盈,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隐隐有数个微不可见的针孔,在那光滑无丝毫瑕疵的美玉上显得格外刺眼。
尊上的手指轻轻地触上了那几个针孔,眼底尽是压抑的心疼。
花蕊儿浑身一颤,整个身体几乎瞬间渗透着淡淡的粉色。
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在胸口处聚集,花蕊儿低头,吃惊地发现在她的肌肤下,竟有一丝手指长短的淡淡黑线在流转。
“这?”蕊儿抬头,一脸茫然。
尊上缓缓将她搂入怀中,“七瓣紫澜花被血魔之气侵扰,应该有人做了手脚。”
“是我疏忽大意了。”尊上轻叹一声。
“是涂步,”花蕊儿仰头,“涂步曾经来找过我,说要替灵素馨向我道歉。除了他,再没有旁人来过我的紫澜苑。难怪,难怪。”
难怪当日的她总觉得涂步身上的气息有哪里不对,晦涩不明又带着一丝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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