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他的手抚过的地方, 金缕衣缓缓消退,她的身体,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羞得满脸通红, 也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应该是挡住身子还是挡住脸。
她犹记得他呆愣住的模样,随后双眸迸射出的光芒足以燃烧她的身体,身体爆发的力量足以摧毁她所有的意志和理智。
他俯下身子,“这白玉无瑕,足以让万千宝衫华服黯然失色。”
站在船舱里,望着那张乘着琥珀色光芒的玉床,朵儿的心百转千回,脸上的红潮却久久不退。
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紫色的戒指,没有任何花俏的雕刻或镶嵌,古朴简单,却让她心中倍感温暖。
“这戒指戴上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少爷志得意满,“我就是你男人。”
昨晚的激情和浓烈历历在目。她以为过程会是羞涩,疼痛且生疏的,然而不是,他们仿佛早已熟识彼此,如同他们的心心相印,他们的身体随着本能紧紧契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唯有无尽的满足,恋慕和不舍。
此时的朵儿,多了几分风流韵致,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慵懒风情。她总感觉身上仿佛有了变化,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大鱼化为人身出现在她的眼前,他躬身而立,态度又比以往多了几分严肃和敬畏。
“夫人。”大鱼恭敬地叫了一声。
“大鱼前辈,非龙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夫人睡下的那一刻少爷就动身出发了。”大鱼依旧低着头,“擎天和玄老陪着他回万兽谷。”
“属下陪着夫人上京。”大鱼顿了顿,突然双膝跪地,“属下乃东海金龙鱼王,愿听夫人差遣。”
朵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前辈,万万不可。”
她下意识就要跪下回礼,岂料到大鱼吓得比她还厉害,几乎飞身远远遁去,“夫人,属下在殿外等您,您准备好了我们就回去。”
“收拾?”朵儿愣了愣,脸一红,有些呐呐地道“大鱼前辈,冒昧一问,我可以这艘玉船带走吗?我可以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只要您”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朵儿还未讲完就被打断了,殿外急促的声音传来,“夫人,您将整座大殿带走都可以。”
朵儿也不矫情,右手一挥,那艘玉船俨然已经进入了她手上的紫玉戒里。朵儿以为紫玉戒只是普通的空间法器,却不知道这紫玉戒的来头之大,连她未来公公神尊墨言都视若至宝。
这艘船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自然需要一并带走。
她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何昨夜的自己,一听到他即将离开一段时间,整颗心就盛满了不舍,她想让他带着心满意足出发,甚至还有一点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诧的小女人的心思,她想留下一点味道,一点足以让他对她有着噬心蚀骨相思的味道。
朵儿捏了捏眉心,想起来有点头疼,她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虽说兰舅舅是下了聘,父母亦见过非龙,心中对他颇为认可。可毕竟还有哥哥,还有祖父祖母,还有老太君,他们一向对她疼爱有加,如今悄无声息,她就这样委身于人,他们可会生气埋怨?
尤其是哥哥,他可是说过,“朵儿,以后若你心里若有喜欢的男子,可不能傻傻地被人家的甜言蜜语给骗昏了头,是人是魔哥哥看看便知,是真心待你还是有心欺瞒,哥哥动动手就能分了个清楚。”
若是哥哥知道她不仅被骗昏了头,还被骗走了身子,哥哥会不会发飙?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墨非龙和哥哥面对面的场景,朵儿竟有种隐隐雀跃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调皮心性。
此时的朵儿,脸上那一丝不舍和低落已经消失殆尽。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去寻找原来强大的自己,而她也要面对波云诡谲的京城。
如今一身女装的她,亦分毫不减当初的英气逼人,柔美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坚韧,纤细中蕴含着一触即发的力量。
一闪,一起,一步,已在宫殿之外。
离东海颇为遥远的深山老林里,万兽避让。
巨大的擎天古兽奔跑在山林中,整座山脉仿佛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他的左右肩膀上,一坐一站着两人。
左边的少爷,右边的玄老。
“祖龙神印镇压着无底魔渊,等我取回一身精血,就将这魔渊毁了。三生一梦回,凤竹该消失了。”擎天巨大的肩膀上,稳稳地放置这那张血灵梧的椅子,少爷坐在上面,缓缓道。
“只怕我们都错了,凤竹可能由始至终,都不是当年诞生的魔族唯一的主人。”玄武沉声道。
少爷双眸一凛,望向玄武。
“少爷,您乃天地诞生的最初的神灵,可我们都知道天地无垠,有无数位面空间,您无疑是最强大的,却也肯定并非唯一,在您之后,据我们所知的,有沌濛,有神尊之前遇到的石心,您可否跟老奴说说那天地初开,莽荒初现时曾经无比强大的神灵或生命。”玄武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您也知道,我活得没有您长,没有您老,也没有您德高望重,知道的自然没有您多。”
少爷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戏谑之意,反而深深望了玄武一眼,陷入了沉思。
擎天的脚步似乎也放轻了不少,整片天地似乎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玄武,你说一朝我修为恢复,会比远古的我强大,还是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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