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乔宿从荣珍公主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手指刚碰到门框,指尖便触到一股凉意。
她顿了顿,转过身。院中站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楚成舟?”
“”
那道身影缓缓朝她走近,月色下楚成舟的脸不甚清晰,一双紫眸亮的显眼。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乔宿问道。
楚成舟不答话,乔宿打量着他的神色,他脸上没有笑意,气势凌然甚至可以说是阴鸷。
乔宿向后退了几步靠到门框上,开始怀疑眼前人究竟是不是楚成舟。
“你躲我?”楚成舟一开口便破了功,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哭腔。
乔宿这才确定眼前人的身份,“大晚上的,你吓到我了。”
楚成舟皱着眉又不说话了,乔宿把人拉进屋里,点上了蜡烛,扯了件披风披在一身寒气的楚成舟身上,捧着他冰凉的脸道:“怎么穿得这么少?”
“你在生气?”
“我没有。”
楚成舟转过脸去,明显是在赌气。
乔宿笑笑:“你要是不看我,我可就走了。”
“不许走!”楚成舟一把将人抱过来,一起裹在披风中,“你来天乾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宿枕在楚成舟的肩膀上,熟悉的安定感让她飘浮了多日的心平安降落,她闭上眼睛,与楚成舟脸贴着脸:“我想告诉你,但是你的传讯符没有效果,我联系不到你,就自己来了。”
“为何回到皇宫来?”
“此事说来话长,我随着荣珍公主的送亲队伍一起来的。”
楚成舟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彼此身上的寒意,乔宿三言两语说不清自己来这儿的原因,便问起了楚成舟他大哥的事情。
“还没找到?”
“没有,我甚至怀疑大哥是故意藏起来的,长瑞城快要找遍了都没找见人。”
“会不会不在长瑞城了?”
“不会,我能感觉得到他还在这里。”
楚成舟叹了口气,把头埋到乔宿颈间,眷恋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真的要急死。”
“刚刚不还因为我私自过来生气嘛?”乔宿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再不过来她也要急死了。
“我没生气,我只是、只是不解你为何来了天乾却不来找我。”
“还不是因为你家附近有结界,蓝翅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嗯嗯嗯是我的错。”楚成舟宠溺地笑着,抬头盯着乔宿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乔宿的手还捧在他的脸上,双目间火花四溅,不做些都对不起这些日子的不安与思念,乔宿抬起头,含住了楚成舟的唇瓣。
楚成舟的身子一僵,转身将她压到了床.上,亲吻如暴雨般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唇舌交缠间,两人越抱越紧。
乔宿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这些日子她表面上风轻云淡,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夜深时,思念才肆无忌惮地席卷她的梦境,有时梦见从前与楚成舟相处的点滴,有时噩梦中楚成舟出了事,不论如何她醒来时总是怅惘难眠。
现在将这个人拥进怀里,心底是极大的充实满足,她狠狠揽着楚成舟的脖子往下压,在楚成舟强势的深吻中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以后不许、再离开我那么久了。”
“我不走了,我再也不离开了你。”仅仅一个多月的分别就让他思念的近乎发狂,他不敢想象与乔宿久别的场景。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楚成舟从身后抱着乔宿:“为何我用传讯符不能联络你?”
乔宿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把储蚌取出来,拿出里面剩下的两张传讯符;“我的也不能联络你。”
楚成舟拿起两张符咒看了一会儿,又放在一起进行比对,许久之后才带着几分心虚道:“这好像不是传讯符。”
“你拿错了?”
“嗯,两种符咒长得太像,不细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乔宿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个结果,顿时哭笑不得,嗔怒道:“怪你。”
“怪我,怪我眼神不好,让你为我担心了。”
两人面对面躺着,同时笑出声来。
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两人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月。
乔宿伸腿踢了楚成舟一脚:“都怪你!”
楚成舟捉住她纤细的脚腕,笑道:“回去我就画一百,不,一千张传讯符,以后绝不会再弄错了。”
乔宿往他那边躺了躺,白日的疲惫再次袭来,楚成舟撩起她额上的发,轻声道:“累了吗?睡吧。”
“你别走。”乔宿意识混沌地说了一声。
楚成舟顿时激动起来,化身被子将乔宿整个裹住:“放心,我不走!”
乔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楚成舟果然没走,也大半夜没睡,好不容易在快天亮时睡着,又被乔宿一脚踢了下去。
“你干什么呀!”楚成舟揉着眼睛,试图爬回到床上。
乔宿听着外面阿萝的敲门声,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有人叫我,你安静些。”
阿萝喊道:“姑娘,我已经替公主梳妆好了,姑娘真的不与我们同去吗?”
楚成舟正慢悠悠地爬到乔宿内侧躺下,乔宿看了他一眼,对着门外道:“我不便出席,你们在宴会上小心些,谨言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