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舟眼中一暗,染上一丝丝伤感:“那颗珍珠的颜色,他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你说过鲛人的尸体会有异香,那些人不会明知你们在这里,还傻到直接杀了他,或许会把他转移到其他地方。”
“费尽心思转移一条半死不活地鲛人?黑市那群人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
乔宿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楚成舟说对了,她从宁玉口中得知那条鲛人的下落已是两日之后,地点也出乎众人的意料。
——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集市。
宁玉答应过乔宿之后便一直在黑市附近待着,直昨日夜里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拖着个黑麻袋出来,在夜色中走了七八条街,将麻袋里的东西丢到了附近一条废弃的河道中。
那条河道里面已经没有水了,直接掉进两人深的空河道中肯定摔得不轻,宁玉躲在树上,听到扑通一声,还有男子的闷哼声。
等那些人离开后他去河道底下查看,底下躺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男子,身下一条长长的鱼尾也是伤痕累累。
他正要下去捞人,远处便亮起灯来,宁玉以为是那群人回来了便躲了起来,却没想到来的几人不是刚刚那些人,他们下去吧鲛人带了上来,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宁玉一路跟着他们,发现那些人把鲛人送到某个集市上一间玉器铺中,后来便一人捧着一个语气欢天喜地地出来了。
“他们定是把鲛人卖给了那玉器铺的主人,我调查过了,那人叫陈令,是天乾丞相刘不往的表侄子,他家很有钱,他平日最爱收集各种珍奇玩意儿,开那个玉器铺只不过是为了消遣。”
想在这种人手中把那鲛人带回来,仅仅靠钱肯定是不行的。
乔宿听他说完,便带着楚成舟去那里打探情况,玉器铺的名字取得很别致,一个卖玉器的却叫瓦全阁,瓦全阁里面的地方挺大,如宁玉所说的那样除了玉器之外还有各种稀奇玩意儿。
他们进去时店中没有什么人,连老板都不知道在哪儿,只在店铺深处飞出一只木头做的小鸟来,在两人头顶盘桓两圈,落到了楚成舟肩头。
“是两位美人呢。”陈令从木鸢飞来的方向走过来,脸上带着笑,目光落到楚成舟的肩膀上。
楚成舟本就不喜刘不往,如今见了他的侄子也是憋不住气,觉得这一家人都阴阳怪气的,听他们说话让人心烦。
忍住将那东西捏碎的冲动,楚成舟乖乖站到乔宿身后。
“两人来我这瓦全阁有何贵干,不单单是为了买东西那么简单吧?”陈令笑意深深地盯着楚成舟。
楚成舟被他盯得窝火,在乔宿耳边轻声道:“他这个反应,或许是认识我。”
在乔宿看来,陈令的眼神更像是某些狂热的艺术收藏家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时那种志在必得,宁玉说过他喜欢收藏珍奇的东西,不知道这些东西里包不包括美得罕见的美人。
乔宿顿时有了危机感,用自己娇小的身躯挡住楚成舟,眼神锋利地看向陈令:“不管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店主这都不是待客之道。”
“这位姑娘说的是。”陈令这才把目光转到乔宿身上,细致地打量她一番,眼中也是满满的兴趣。
说来也奇怪,乔宿不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却也让他有种将人收集起来的冲动。
和她身后的男人放在一起展览,般配,养眼,让人心情愉悦。
这种打量的眼神激起了楚成舟的占有欲,他直接把乔宿拉到自己身后,像只领地被侵犯的凶兽,声音又冷又狠地砸过来:“陈令,我们是来找人的。”
“看来两位还认识我呢。不知道你们找谁,这瓦全阁中可只有我一人哦对了,还有昨晚刚买来的半个人。”陈令被他的气场震慑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到正常的表情,毒蛇似的幽幽笑着,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你既然知道,开个条件吧。”
“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新宝贝,还没来得及细细品玩,公子就想夺人所爱?想来公子也知道,我不缺那点钱。”
“想来你也知道,若是刘不往来,你可能连钱都拿不到,血本无归。”
楚成舟也不跟他搞那些弯弯绕绕,既然他看不起钱,那总该看得起他表叔吧?
果然,陈令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颤颤巍巍地指着楚成舟道:“你怎么知道不对!你怎么敢直呼刘相的姓名!”
破防了,装不下去了。
乔宿在楚成舟背后看戏。
有钱真好,可以说自己不缺钱。
可惜我们认识你叔。
楚成舟一开始没打算将此事和刘不往扯上关系,可是陈令的态度实在令人火大,还敢用那种恶心地眼神盯着乔宿,他忍不了。
没想到歪打正着,从陈令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很惧怕他这位表叔。
虽然跟刘不往不对付,但碍不住他好用,楚成舟风轻云淡地说:“我为什么直呼他姓名,你可以去问问他。”
把神秘感拉满,给陈令制造恐惧。
陈令的心七上八下的,脑中对楚成舟完全没有印象,这么个漂亮的跟妖孽似的人怎么会认识他表叔,还敢在直呼其名?
尽管内心对楚成舟还有怀疑,陈令却不得不多留了一份心眼,变得客气起来:“敢问公子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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