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利用我的身份帮你挡烂桃花,那就别怪我坑你了,“顾”公子。
相较于陈子谦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常长安却有些恍惚。
她现在,其实不太想去见顾寻。刚刚吕香兰的话,让她有些烦躁。
理智让他相信顾寻,可是直觉却又告诉她,吕香兰的那一番话是真的。
顾寻对于她给的东西向来不在意,以前她没少给顾寻找一些药材。无论是多珍贵的药材,就算给了他,他也就任其放着,除非是她亲自熬好了端给他。所以那尾鱼,如果不是她亲手做好,拿去给他,以顾寻往常的做法,肯定又是放任那鱼不管的,怎么可能还特意吩咐人去做。
那天她在墙头问顾寻鱼味道怎么样的时候,旁边的小倩的表情明显是要说什么来显摆的,结果被吕香兰给拦下了。
现在想来,小倩当时想说的应该是那尾鱼其实已经被吕家拿去。
只是因着当时她身体难受,没空多想,便也没有仔细去注意。
吕香兰后来埋怨说顾寻不把鱼分给她的那番话,怕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想到这些之前被自己忽视的细节,常长安内心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无论现在仔细思考来的结果有多笃定,她现在都没有勇气去质问顾寻。
为什么要欺骗她呢。
就在常长安想着这些的时候,远处匆忙过来一人,神色凝重,停在陈子谦跟前,看了眼旁边的常长安,附耳对陈子谦小声说着什么。
一看就是私事,常长安可没有偷听别人的习惯,自动后退了几步。
那人一番耳语完后便离开了,陈子谦转身看着常长安,面上是难掩的可惜:“爷有点私事要办,看来这次是不能请你吃饭了。”
语落,陈子谦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勾唇凑近常长安耳畔:“望月阁天字号房间,下次偷溜进梅园找顾寻,记得直接去那里。”
说完,陈子谦狐狸眼微眯,从腰间摘了块牌子下来,递给常长安,笑的神秘:“一般人我不告诉的。”
陈子谦离开了,常长安看着手中拇指大小看不出材质的赤红牌子。
听陈子谦的意思,顾寻不仅能进梅园,竟然还在梅园有属于自己的居所?
不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病秧子吗?
她原以为,吕香兰是看上了他那张脸,他能进梅园也是因为那张脸。有权、有财、有貌,梅园的规矩不是吗?
可是,望月阁,武盛经常说的连衙门查案都不能进去的地方,顾寻在那里竟然有自己的居所?
怪不得那条鱼他可以随意送人,人家根本不稀罕吧。还有她平时为他辛苦寻的那些药材,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不是她不想,是他从来就不曾给过她机会。
常长安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习惯性地咧开一个笑容,眨掉眼中的酸涩。
“笑的比哭还难看。”
背后突然的声音,常长安寻声转身。
是武盛。
“是顾寻跟吕香兰私奔了?”
武盛一过来便看到常长安这副让人心酸的模样。第一反应就知道又是跟顾寻有关。
常长安捏紧手中的牌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看到顾寻和吕香兰在一起的画面,太过伤心,哭昏过去,特意过来笑话你。”武盛将手中的捕快衣服丢到常长安头上:“去把衣服换了,赶紧离开梅园。”
见武盛说后一句话时严肃的表情不像开完笑,常长安不明所以:“怎么了?”
“梅园混进了贼人,伤了个大人物,马上要封园盘查。”
常长安心头一跳,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顾寻,顿时慌了:“怎么样,严重吗?”
武盛莫名其妙看了眼明显担忧过头的常长安:“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常长安小心翼翼道:“不、不是顾寻吗?”
武盛狠敲了一通常长安脑袋:“你是被他下降头了吧,脑袋里都装的什么,跟你说了伤的是个大人物。他一个病秧子算的什么。”
常长安不放心,但也不好明说:“那位大人,你见过吗?”
“自然见过,知县大人上次亲自接待的。”
常长安这才放下心来,转念一想却觉得自己果真是昏了头。张平的身手她又不是不知道,能将她从狼王口中抢下来的人,怎会被贼人轻易伤了自己的主子。
看着常长安嘴角不自觉的自嘲,加之刚刚见到她的模样。武盛自然明白,肯定又是跟顾寻有关。叹了口气:“有什么事情回去再想,现下赶紧去换衣服,我一会儿带你出去。”
换好衣服,两人匆匆往门口赶,然而到底慢了一步。
门口已经被梅园的护院重重围住。
武盛带着常长安还未靠近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没看到我们是衙门的捕快,耽搁了知县大人办案,你担待得起吗?”武盛拿出衙门的令牌。
满脸横肉的护院扫了眼令牌,面无表情:“上头吩咐,贼人没抓住之前,任何人不得从梅园出去。”
见武盛和常长安站在原地不动,显然还想说什么,护院将手上的铁棍往前一横:“若有反抗,将直接以贼人嫌疑抓之!”
两人不得已,只好回去。
常长安捏了捏手中的牌子,原本是不想去见顾寻的,现下也不得不去求他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带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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