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在大牢,她告诉杨青书吕家被抄家的事情的时候,杨青书才会说,早该如此。她原本以为他是恨吕家,看来还有别的原因。
“曾兄,你能不能想到办法,让我和吕姑娘见一面?”现在,唯有找到那位姑娘,才能弄明白真相。
“吕姑娘现在不接客,我们不能叫她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过去找她。”不待常长安答应,曾固又继续道:“但是……藏翠楼姑娘们住的地方,你觉得是那么好进去的吗?”
常长安提起的心,又被拍了回去。
“若我们之中有女子就好办多了,不过哪家正经人家的姑娘会来这里啊。”曾固也有些苦恼。
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的常长安:“……”
常长安轻咳一声,翘起兰花指,尖细着嗓子:“曾兄觉得我男扮女装怎么样?”
关子越一口茶喷了出去,曾固皱着眉头,满眼难以言喻。
实在是这刻意的尖细嗓子有些刺耳。
“只要常兄能过心底的那道坎,假扮女人的话……“关子越弱弱的说出了第一眼见到常长安的感受,“常兄骨架小,声音也不粗,五官也比较小巧,假扮女人应该能蒙混过关。”
听了关子越的话,曾固眼睛微眯仔仔细细将常长安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边点头一边咂嘴:“我怎么就没发现,常兄你长的确实挺女人的,我说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有点不对劲,老子还以为老子喜欢啥时候对男人感兴趣了。”
曾固使劲拍了拍常长安肩膀:“果然是因为你长的有问题,一个大男人,瘦的跟个弱鸡似的,要不是我那病秧子堂弟跟你差不多,老子都要怀疑你是女人了。”
常长安:“……”
关子越极不自然的咳了咳,试图忍住笑意。
吩咐人去拿件女子衣服的时候,那小斯竟然用一种我都懂的神秘眼神看了眼三人,意犹未尽的出去了。
关子越涨红了脸,曾固一脸无所谓,只有常长安想骂人。
等衣服拿来了,常长安死都不愿意让两人看到自己穿女装。两人无法,只能出去,曾固是去找乐子,关子越则是直接回去了。
常长安穿好衣服,头发随意盘了几下,记着曾固说的地方,开门出去。
廊道里时不时有被客人调戏的面红耳赤衣衫不整的俊俏小倌,常长安强忍住想要偷看的欲望,靠着墙壁小心往里走。
姑娘们的房间是在连着的一个廊道的另一座院子,要想从这边过去,不能直接走正门廊道,必须上三楼然后从另一边下去,才不容易被发现,这是曾固找的人告诫注意的地方。
结果就在上楼拐角的时候,常长安看到了一个死都不想见到的人——沈宴。
沈宴正从楼上下来,旁边跟着一名衣领都快要开到小腹的妖媚男子。
那男子手中还拿着折扇,扭着腰肢,笑的极为风骚的在跟沈宴讲话。
在沈宴抬头的一瞬,常长安迅速低头,用袖子装作身体不适的模样遮住半张脸,躬身扶着墙壁,努力把自己往墙壁里面贴,试图降低存在感。
常长安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那男子在说着什么,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低着的视线里,一双流云纹滚边的玄色锦靴渐渐出现在视野中,慢慢靠近……
眼看已经到拐角,往下边的阶梯去了。常长安还来不及松口气,那双玄色锦靴堪堪停止了动作,转回方向,上前两步,在常长安一步之远的距离,停下。
“沈大人,怎么了?”
常长安完全不敢抬头,只听已经走到下面几步台阶的男子,媚着声音出声。
半响没有听到回答,那男子又问了一句,脚尖一转便也要上来。
“你先回房间等着。”沈宴的声音。
“那大人你快些来。”男子离开的声音,常长安听着还从这语气中咂摸出了丝委屈。
不敢想,不能想,小倌都找上了,看来沈宴是个断袖这件事是没跑了。
常长安“阿嚏”一声,捂着鼻子嘴巴,准备跑路。
结果被一双横在眼前的手臂给拦下了。
常长安再“阿嚏”一声,试图往另一边跑。
结果被横着的脚给拦下了。
常长安只好捂着鼻子嘴巴抬头:“奴家最近得了风寒,客官快离远些,莫传染上了。”
沈宴收回脚,抱臂倚在墙边堵住常长安的路。
“来这里干什么,还穿成这个鬼样子。”
“客官你说什么,奴家怎么听不懂,奴家穿这样自然是为了接客。”常长安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沈宴。
“常安,别让我问第二遍!”
常长安:“……”
放下手,常长安破罐子破摔:“自然是来看看哪家小郎君,能把我们日理万机的沈大人迷的神魂颠倒不思朝政。”
沈宴刚要开口,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从楼下上来,似乎是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瞪了一眼常长安,媚声媚气道:“这位妹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怠慢了客官,客官随奴家……”
“滚。”
女子话还未说完,沈宴不耐烦丢出一个字。
诧异看了眼两人,女子恍然大悟,笑着躬身离开:“那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常长安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原本该是救星的女子上楼,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手腕突然被人拽着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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