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啊。”
柳银不住摩挲着银福牌上的字,羡慕道:“正好,二丫,这上头有你的名呢,一看就知道是你的。”
柳二丫和柳银在说着银福牌的时候,柳家堂屋的几个妇人手里也在传看着属于金氏的那块银福牌。
一个人说:“这就是知县老爷赏的银福牌啊?”
另一个人说:“上头还有个福字呢,你们看,你们看,和过年家里贴的福字一样的,那谁谁家里有一块银锁,上头也是这样有一个福字。”
还有一个则说,“这块福牌小了点,大些才好看呢,石头他娘,这是不是银子做的啊?怎么摸上去硬邦邦的。”
说完了她还想递到嘴里咬咬看,被黑着脸的金氏夺了回来。
“呃”
“呵呵,”她尴尬地笑,“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银子,我们家里的银子咬上去软乎的,石头他娘,你可别被骗了。”
“城里人惯会骗人了。”
金氏把银福牌挂回了脖子上,不太高兴地道:“大宝他娘,这可是用知县老爷给的赏银打的福牌,哪里还能假?”
“整二两呢,一共打了五个,我们家每人一个。”
“一个福牌不值多少钱,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可以打,但他们的银子是知县老爷赏的吗?知县老爷是进士老爷,我们县往上数几百年都没有出过进士,他老人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你咬我家的福牌,是不是想要抢我家的福气?”
“不过抢了也没用。”
“这福牌,每一个都刻了名字,就是我们家的,抢也抢不走!谁若是敢抢,”金氏冷笑道:“那我就报官去,看谁敢抢知县老爷给的银子!”
在场的几个妇人面面相觑,有想要再看看金氏的福牌后面写了什么字的,也都不敢开口了。
出门之后,她们纷纷埋怨张氏。
“大宝他娘,你是失心疯了吗?哪有咬人家福牌的,那银子又不是你家的,你想咬就咬啊?咬坏了怎么办?你哪里赔去?”
“就是,那是福气呢!”
张氏没说话,她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有个人开口道:“柳家这是起来了啊,净剩钱,二两银子也舍得全拿出来打福牌,可真不得了。”
“可不是!”
“还有二丫,这么小就能得知县老爷的赏银,我前些天还老见她和三伯娘家的银子往山上跑,昨天还提着两只兔子回来呢。”
“也不知道将来谁家有这福气娶了这个金娃娃。”
她这话一出,几个妇人都沉默下来,要是以前,福气这个词可是和二丫没关系的,她被喊‘扫把星’‘鬼娃娃’喊了多少年?村子里的小娃娃还会唱呢。
谁知不过短短几天,鬼娃娃就变成有福气的‘金娃娃’了?
最后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听说,二丫她娘说了,他们家不要聘礼,还要给二丫陪嫁呢,也不知道能陪多少。”
“舍得用二两银子来打福牌,陪嫁一定更多吧?”
几人心神不宁地走了。
屋内,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的金氏松了口气,赶紧出来把门关上,并且下定决心谁来也不开。这两天,可真是说得她嘴皮子都干了。刚开始她还很高兴,心想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给二丫正正名。
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两遍、三遍
到最后当家的每天都要多挑一担水才够,可把她累得够呛。
不过她的想法没有达成,因为从第二天起,就陆陆续续有人来柳家探她的口风,问二丫许没许人家呢。
金氏心下暗喜,便按照当家的吩咐说还没定下。
“当家的,这两日有三家人来问了二丫。”
在他们这,来问某家的姑娘许没许人,就是有意结亲或者说媒的意思了。也就是说有三家人想要给自家或者是自家亲戚说亲,娶柳二丫。这三家可和之前上门的二流子穷光蛋之类的不一样,都是殷实人家。
所以金氏很是欢喜。
不管婚事成不成,总之他们家二丫可不算是没人要的了。
柳树根也是暗暗点头。
这样的话,即便大姐那边的婚事没成,那二丫也有别的人选,总之不会再随便找个人嫁了的。
“家里的,大姐那儿有没有信来?”
金氏苦着脸摇头,“没呢,当家的,要不要去催一催?我们二丫的八字给过去也有一阵子了,虽说要送到郡城那边合,但这么久了,也该有信了吧?到底成不成,总要给我们一个话。”
柳树根沉思,“再过两天还没有信,那我就去一趟。”
他这些日子没再出门,就是等着这事,只要二丫的婚事一定下,后头的买田地,挖井这些都该张罗起来了。还有下个月大丫的婚事,虽然不能大办,但还是要招呼来接亲的石家人的。
说起柳大丫,柳树根想起了一件事,“家里的,张家女婿是几号除服来着?”
张家二郎死了差不多一年了,满一年张家要办除服,大丫虽然回来了,但既然现在还没嫁,那于情于理张二郎的除服大丫就得去。柳树根想着,正好到时候一起把大丫嫁人的事说明白了。
这件事金氏也记得,“这个月二十九呢。”
“那没几天了,”柳树根思索着,“那张家人有没有来说选了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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