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上回大姐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事?”
“二丫的婚事还是大姐保的媒呢。”
李氏茫然, “没有啊, 你大姐没说, 她就只提了句二丫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你二哥和陶家商量了开春再成亲。”
她当时听到他们不赶在春生前头,于是就没在意。
哪里能想到聘礼居然是二十两!
毕竟之前二儿子口口声声说不要聘礼的, 谁能想到那陶家居然是这般的大户, 娶个儿媳妇就给二十两银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
“走,我们瞧瞧去!”
柳家
柳树根和金氏又送走了一个来借钱的人, 然后互相看了看,苦笑起来。
金氏发愁道:“当家的, 你说这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明明没对外头说,连二丫都暂时瞒着呢,更是嘱咐了大姐先不说出去。”
“怎么都知道了呢?”
毕竟现在柳家和陶家只是定下了亲事, 六礼还没过呢,他们就没有往外头说,免得中途出了岔子。谁能想到他们没往外头说,其他人却都知道了。
“应该是中间传漏了吧。”
柳树根道:“之前听大姐说这陶家是她认识的一个妇人介绍的,那个妇人的亲戚和陶家是邻居,总之这中间隔了几个人呢,又是二十两银子这样的大事。”
“她们当做热闹说给了其他人听也是有的。”
在他们这,还真没有不把聘礼和嫁妆往外传的规矩,如果聘礼或者嫁妆多,有的人家还喜欢自己往外说呢,就为了给自家长脸。
柳树根越想越觉得有理。
“这附近村子里也不只有大姐一个人嫁到了镇上,外人只要一个知道了,你传我我传你,岂不就传开了?”
金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怪不得刚才银子她娘说告诉她这事的人,刚从黄家村那边回来,那边也是传遍了,不但知道有二十两聘礼,还知道陶砚是县衙里的捕快呢。”
“当家的,那现在怎么办啊?”
“回去吧。”
柳树根摇摇头,“我们这几日关好门,谁来也不要开,等过了这新鲜劲那些人就不来了,你不要答应把钱借出去。”
“不说聘礼还没到,就算是到了,这么多的聘礼嫁妆就不能少了。可别到时候把钱都霍霍了,家里只剩下几两银子给二丫做陪嫁。要真是这样,别的不说,陶家那边就会看不上二丫!”
“这我当然知道。”
金氏转身关好了院门,“那我跟大丫、二丫还有石头说一声,让他们最近不要走前门要走后门。不过当家的,我们家的井可要赶紧打起来了。”
“等天冷地里都冻上,那就晚了。”
“唔,”柳树根表示自己明白,“我明日就去找人,张家那边还没有把张二郎除服的日子送来,也顺带一起去问问。”
“可不能再拖了。”
“家里的,你给我们外孙的衣裳做好了吗?”
“就差几针了,”金氏回道:“我做了一身,再让大丫做了一身。待会我看见她再问问,让她不要误了日子。”
“树根——”
“二哥——”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几道气喘吁吁的喊声,柳树根回头一看,便见到他爹柳大河、他娘李氏、他三弟柳树桩、三弟妹张氏一起往这边跑了过来。
他爹柳大河和他三弟柳树桩跑在了最前面,差不多就要到了,后面的三弟媳妇张氏则搀扶着他娘李氏,几个人不断地冲他招手呢。
“爹,娘,三弟,你们怎么来了?”
柳树根赶紧打开了门,见他爹也喘着粗气,连忙扶住了另一边,“爹,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别急,快进屋里坐着歇歇。”
“家里的,给爹娘倒杯水。”
金氏连忙进屋倒水。
李氏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喝水,她抓着柳树根的手臂急切道:“树根啊,你,你,二丫”
“哎呀,娘!”
柳树根急得不行,插嘴道:“二哥,娘是要问你,二丫是不是真的有二十两银子的聘礼?!现在外头都传遍了!”
“对!”
喘匀了气了的李氏道:“是不是真的,啊,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二十两银子吗?”
柳大河也问道:“树根啊,是二十两吗?”
张氏耐不住性子,不等柳树根回答就追问:“春生他二伯,二丫真的有二十两银子的聘礼?这么值钱?是不是真的啊?二伯,你可别瞒着爹娘,我们在外面都听说了。”
柳树根这才明白了他们几个的来意。
也是冲着那二十两银子来的。
二十两的聘礼陶家那边既然开口了,柳树根和金氏他们做爹娘的当然不会说出‘十两就够了’这样的话来打二丫的脸。不降也不抬,这是他们夫妇两个那天商量了半宿之后的结果。
也就是说,二丫的聘礼就是二十两了。
既然是这样,柳树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眼前的几个人和之前一来就开口借五两、三两、二两也行的那些村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于是他道:“爹,娘,陶家是给了二十两的聘礼。上回他们家来人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就等他们遣媒人上门。”
二十两是真的!
真的有二十两的聘礼!
柳大河、李氏、柳树桩和张氏都呆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虽然已经听说了,但没有得到柳树根的亲口承认,总是抱着几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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