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柳树根真的承认了,有二十两!
张氏的心中更是泛着妒意,酸溜溜地道:“这么大的事,二哥二嫂你们怎么也没来告诉爹娘一声呢?”
他们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给春生找了个家底丰厚的儿媳妇。她未来的儿媳妇黄氏是黄家村村塾的独女,这样的人嫁妆也没有二十两,就算加上他们给的四两聘礼,也才不过十两。
而其中大半都是衣裳、布匹、首饰之类的。
不是现银。
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张氏走路抬头挺胸的了,两家定亲之后她就没少显摆。不但特地来和金氏说过,娘家那边也回去了几次。
但现在,他二伯随随便便的就入手二十两的聘礼,还是能花的现银,哪怕是拿出十两来给二丫做陪嫁,那也还省下十两啊!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柳家老宅的几个人,直到回家之后都还有些傻愣愣的。张氏更是一回到家里,就扒拉自己存钱的地方,把里面的银子,铜板,大钱都拿出来数了又数。
三两银,五个一钱、二钱的银角子、以及两串钱
没超过四两。
“当家的,你看看,”张氏沮丧道:“我们三房只有不到四两银子,可是二伯他们一家嫁个女儿就得了二十两。”
她的脑海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于是推了推旁边床上坐着的柳树桩,小声问道:“当家的,二丫这婚事,是大姐保的媒吧?”
柳树桩抬头看了看她。
“你说,大姐能不能给盼儿那死丫头也找一门婚事啊,二十两呢,不说二十两哪怕只有十两,那我们家也发大财了!”
柳树桩道:“可你不是说要把盼儿多留几年吗?招娣和来娣都早早的嫁了,盼儿若再早嫁,那家里的活就忙不过来了。你之前也说了,黄家那丫头不像是个能干活的样子,娶进门也帮不了多少忙。”
张氏却抓住了他的手,“当家的,二十两啊!”
“有了二十两我们干什么不好?春生能多买几本书,家里也能多吃两顿肉,当家的你以后再去割肉就不用只割半斤几两的了。而且家里不是还有大嫂吗?到时候跟娘说一声,让大嫂多干些也就是了。”
“你别忘了,大哥大嫂没儿子,以后可是要靠我们春生的。现在多做点活怎么了,不做活春生怎么有钱买笔墨?”
张氏越说越觉得有理,“去年一整年,春生光是买笔墨就花了五两银,今年因为和黄家丫头定了亲,他未来岳父有贴补,但也有三两了。”
“当家的,光靠地里的出息能有多少?”
“春生将来还要去考秀才呢!”
最后面这句话让柳树桩瞬间坐直,他和张氏就春生这一个儿子,独苗苗一个,前几年不舍得他将来下地种田,于是就说通了爹娘将他送去黄家村读书。就是希望他有个好前程,比如如今在酒楼当差的柳金。
但读着读着,他们的心就大了起来。
他们不想让儿子去镇上或者是县城找活干了,而是想让他去考秀才,成为体面的秀才公,到时候他和张氏就是秀才他爹娘。
柳树桩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最后停了下来,“你说得对,盼儿那丫头也是时候嫁人了,你明天去和娘说一说。”
“如果娘同意了,你们就去找大姐”
不知道柳树桩压低声音说了什么,张氏听得连连点头,高兴道:“当家的,还是你有主意!”
李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倒不是和三房夫妇一样,想要让柳大姑找一门同样的给柳盼儿,而是想着二丫那丫头的聘礼有二十两,自己却不能分,难受。
“当家的,二丫有二十两的聘礼呢!”
她推了推睡在旁边的柳大河,“整整二十两,老二两口子也不说孝敬我们一些,好歹我们还是二丫的爷奶呢!”
之前银福牌的时候她虽然说分家的儿子就管不着了,但那福牌一个也就四百文,没了也就没了,她顶多难受几天。和这二十两不一样。今天去老二家的时候,他们水灌了一肚子,但老二就一句没说分钱的事。
他们问起陶家,也是含含糊糊的。
柳大河并没有睡着,他倒是一时没想到分钱的事,而是这么大的事老二居然没来告诉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听到李氏这么说,他问道:“那要怎么办?”
张氏兴奋道:“之前大丫第一次嫁人的时候,那是分一半!”柳大丫第一次嫁人是嫁给张家村的货郎张二,聘礼和嫁妆都是二两。
然后张氏知道后就上门讨去了一两。
理由也是现成的,她说大丫是她养大的,她还是大丫的亲奶奶,大丫这么多年在老宅吃喝,于情于理都应该分一份。
最后一两银子顺利到手。
柳大河翻了个身,闷闷道:“老二今天说家里要打井,二丫的聘礼他估计是要用来打井,再有剩的就给二丫陪回去。”
“那我们也可以打井啊!”
李氏不放弃,“我们老宅这儿也没有井,每天米氏都要早早去担水,若是有一口井她就能多搓几捆草绳了。当家的,哪有爹娘家里没有井,反倒儿子家里有的?明天我们就去和老二说,就说家里要打井,让他出银子。”
柳大河没有说话。
第二日,李氏正要出门呢,张氏和柳树根就找了来,张氏如此这般地和她一说,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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