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吃些,多吃饭长高呢。”
“我昨天听爹和村长说要把后面几座山里的水接下来种地呢,你看我们前面的黄家村就是因为水多,所以年年都能多收些稻谷,家家户户都饿不着。估计等明年,家里就不缺吃的了。”
“能长得和二姐夫一样高吗?”
“他比爹还高呢!”
柳石头举起碗,“娘,我要再喝一碗!”
金氏呵呵笑,“再给你盛半碗,你爹还没喝呢,得给他留点。你爱喝啊,明天娘再多煮一把米。”
母子三人在屋内高兴地说着话。
而柳家老宅的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李氏一边走着一边问道:“那陶砚真的来了吗?可别又看错了,上回你说他要来,结果我们等了半天都没见着。”
李氏很不高兴,“那金氏也是,上回都跟她说了等陶砚一来,就去老宅告诉我,谁知道昨天连个影儿都没见。”
张氏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娘,何大宝他娘说陶砚昨天真的来了。还待了一整天,帮着春生他二伯把水从山上引下来了呢。娘你看,估计就是这些竹子了,听说水就是从这儿过的,一直接到了家里的水缸上面呢!”
说着说着她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娘啊,春生他二伯二婶也真是的,你和爹都没有这样好的水用呢,怎么不接到老宅来。”
水能不能接到家里,其实张氏并不在意。
因为她根本就没挑过水。
老宅的水现在都是大嫂米氏挑的,偶尔刘盼儿那死丫头心疼她娘,也抢着去挑,张氏只需要喊一声‘大嫂没水了’就行。
但是回回来,回回那陶砚都不在,好不容易昨天他来了吧,偏偏二嫂又不来告诉他们,一连跑空了好几次的张氏满腹怨气。这不,她吃完早饭出去溜达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张家族里一个嫁过来的姑姑,何大宝他娘。
对方问她知不知道柳树根家接了山泉水,说在家里也能用呢,还是他那二女婿帮忙接的,便宜得很。
她这才急了,匆匆回去就跟李氏说。
在家里坐着的李氏一听也惊讶啊,陶砚这未来二孙女婿来了自己不知道,儿子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啾恃洸己还不知道?
婆媳两个马上就过来了。
听到张氏的话李氏走到了那根巴掌大的竹子前,伸手摸了摸,里面有没有水她不知道,但摸着是凉凉的,如果有水,的确是和刚打上来的井水差不多。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来气,对张氏道:“把那金氏喊出来。”
李氏近二十年也没缺过水用,上回想要打井也只是想从二儿子手里分那二十两聘礼罢了,后来发现陶家的聘礼没那么快拿过来,于是也暂时歇了心思。她现在就打算先看一看那陶砚,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谁知道没见着不说,儿子家里有水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没人来告诉自己,还当自己是亲娘,还当自己是婆婆吗?
真是越想越气。
“赶紧的,喊她出来!”
张氏精神一震,扯开了嗓子喊道:“二嫂你在家吗?赶紧出来开门,娘来了。”
“二嫂——”
屋内的金氏听到了,她一拍脑袋,“哎呦,坏了。”
柳二丫给自己夹了一块兔子肉,疑惑地问道:“娘,怎么了?咦,外面好像是三婶的声音,她还说奶来了?她们怎么来了?”
金氏急忙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估计是陶砚和昨天接水的事,她们之前说陶砚来了之后要告诉她们。但我和你爹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说。另外啊就是昨天接水你爹说晚上把你爷奶喊来吃饭的,结果我忙着做饭,忘了这事了。”
“你爹后来和村长说话,估计也忘了。”
“二丫你把桌子收一收,我去开门。”
柳二丫几下把粥喝完,然后把剩下的菜端走,不过等她走到门口却看到她奶李氏指着她娘估计是在骂人呢,顿时就皱起眉头。
“石头,石头——”
“二姐?”
“你去门口看看,奶来了,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
“知道!”同样听到了金氏话语的柳石头嘻嘻笑,“我就跟奶说昨天爹娘让我去喊奶,结果我给忘了,后来爹还把我打了一顿呢。”
柳二丫给他竖起大拇指,“快去!”
柳石头瞬间冲了出去,抱着李氏的腿就假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总之最后李氏就抱着他喊乖孙,也不骂人了。
柳二丫松了口气,她不耐烦应付她奶和三婶,于是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去水缸前面把碗筷洗了。而等柳石头应付完,得意地带她们两个去看自家新接的水的时候,她已经在屋后喂兔子了。
“二丫,还是你有办法。”
金氏悄悄地来到了柳二丫身边,“不然你奶恐怕要骂一早上。”
婆婆李氏,是属于得理不饶人的,只要她觉得自己占理,那骂上一天都不会停歇。就像上次她知道二儿子挣钱了,非要把孝顺银子提到八百文一样。儿子给他们二老养老,那是天经地义,挣得多不就要给得多?
于是就站在柳家骂了一下午。
而如果让她占不到理,比如上回二丫的银福牌,因为二丫既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的,小的时候她还想摔死这个孙女,所以她就不敢嚷嚷着要二丫的银福牌。儿子不肯给,她就没办法只能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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