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柳二丫惊讶道。
“这里还有卖了饭菜的份呢,分了你三成,就当是赁铺子的钱了。”金氏掩嘴笑着,她不过进城两三个月,整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进城时的胆怯都消失不见了,现在走出去人家没人会怀疑她是乡下来的。
柳二丫算了算,三成的话那爹娘一个月能多赚五六两,亏不了,于是便放心地将这些银钱都收了起来。
说起来,自从她那宅子开始出租之后,每个月都有进项。到了现在不但把刚开始修整用的银钱都挣了回来,还赚了有三十多两。如今这些钱都用布袋子装着,一个个的在柜子里放好,为此柳二丫还专门买了一把锁。
不过今天她一把门打开,金氏就咦了一声。
“二丫,你这放的是什么?”
金氏起身扯了扯柜子最上面放着的一卷东西,翻看了两下,“这,这是铺盖?二丫,你屋里怎么会有铺盖?”
不怪金氏感到奇怪,刚新婚的小夫妻,屋子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全新的,即便是放了第二床被子也会是一床新被子,断不会是这般模样。藏在柜子里的这幅铺盖,不但有被子,还有褥子、床单和枕头。
之前柳树根出门干活的时候,铺盖都是金氏收拾的,所以她最是清楚了,这么一份东西只要一摆开,那就是一张床。
可是二丫屋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
一瞬间,金氏的脑海里就想到了很多,最要紧的一件就是难道二丫和女婿闹矛盾,分床睡了?
“二丫,你跟娘说,你和女婿是不是分床睡了?”
柳二丫刚把钱放好,回头就看着她娘望着之前陶砚睡的那床铺盖发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严肃,她有些莫名地回答:“没有啊,我们现在都一块睡。”
她和陶砚现在是一块睡了,自从那次自己嫌弃他嘴巴臭之后,他就不睡地上了,每天和自己挤在一块。不但要挤一块睡,还要牢牢地抱住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她睡得不好,后来就习惯了。
不过现在天气热,他还要抱着自己睡,两个人一觉醒来常常出汗,柳二丫已经在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下来打地铺了。
金氏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是闹矛盾就好,她就怕二丫和女婿吵架,二丫这性子啊,不像一般的姑娘,她若是跟女婿吵起来没个转圜的余地,自己又不在身边劝着,时间长了就要影响他们夫妻俩的感情。这夫妻感情啊,最怕消磨。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若是都不睡一块了,那想合也没办法。想到这里,她把铺盖拉了出来,“二丫啊,我看这铺盖都旧了,你们家不是有间放杂物的屋子嘛,你收拾个箱子出来把它放那屋去吧。”
“腾出地来,还能多放两件衣裳。”
“不行啊,娘。”柳二丫拦住了她娘的动作,又将铺盖放了回去,“等天热一些,我还要睡呢,不能收起来。”
金氏呆住了。
“二丫,天热了你要睡?”
“是啊,”柳二丫关上了柜子的门,跟她娘解释,“之前这是陶砚睡的,现在他不想睡地上了,于是跟我挤一块。可是跟他睡热得很,而且天也越来越热,所以我打算再过半个月他若还是不想睡地上,那就我睡吧。”
“在家里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在地上睡呢。”
“凉快。”
金氏:“”
她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好像没有,脑子糊涂了的她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开始仔细地想了起来,“等等,娘怎么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自己和当家的刚成亲那会儿,会这样吗?因为嫌弃两个人睡一块热,所以就让其中一个人睡在地上?不可能啊,刚成亲的小夫妻,别说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上了,那是连被窝都不想分开的。
像二丫和女婿这样的年轻小夫妻,没有吵架也没有置气,那即使是二丫想要分床睡,女婿也不可能同意啊!
除非他有毛病
这个念头一出,金氏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从两家定亲的时候开始想,想着为什么城里好端端的小伙子要找个乡下姑娘成亲,他还是县衙里面的捕快呢。然后又想到了那贵重的,引得老宅闹腾了一场的二十两聘礼。
还有二丫嫁过来有四个月了吧,但是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像她姐大丫,还有她大嫂黄氏,那都是嫁过去没有多久就有了身子的。
所以,陶砚怕是有毛病!
这样啾恃洸就合理了,因为陶砚有毛病,所以陶家才千方百计地从乡下找姑娘,然后又给那么多的聘礼,就是想要堵住他们家的嘴啊。还有,二丫嫁过来之后常听她说婆婆待她好,这也许不是因为丁氏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婆婆,而是因为愧疚!
想到这里,金氏眼前一黑。
“二丫,你过来。”
她拉住女儿的手,急切地问道:“二丫,你跟娘说实话,不要怕,爹娘都在呢会为你做主的。你跟娘说实话,你和那陶砚,到底有没有圆房?”
“圆房?”
柳二丫老实回答:“圆了啊,娘你不是跟我说成亲那天晚上都要听他的吗?然后我还会痛,让我忍一忍就好。”
“所以呢?”金氏紧紧抓住女儿的手,“你痛了没?”
柳二丫莫名,“痛了呀,后面几天都还痛着呢。”她的舌头和嘴唇都破了,后面两天吃饭都有些不得劲,好在后面就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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