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根恍然,“原来是张捕头,快请快请!”不过他觉得奇怪,陶砚他干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自己家里来了。
“不了,”张捕头摆摆手,“我这次是有要事在身,去你们柳家村办事,还请柳老丈你跟我们走一趟啊。”
柳树根听了他这话,不但有些茫然,还害怕起来。
难道柳家村出什么事了?
好在不等他多想,马车车厢里跳下来一个人,几步就走到了门前,然后对柳树根道:“岳父,你别担心,是这么一回事”陶砚挑着重要的说了一遍,然后道:“现在魏大人要去柳家村看看收成是否真的多了。”
“我想着引水这事是岳父您和村长他们一起做的,而且上回您也说了,田地里的谷穗真的变多了不少,所以您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柳树根脚步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县衙里面的大人知道今年村子的收成变多了,于是要去看看柳家村种的地?这,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说出去全村都沾光。
他这下也顾不得胆怯了,忙道:“去,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过陶砚啊,你岳母还在家呢我得和她先说两句,免得她担心。”
提起他岳母,陶砚脸色微微一红,不过他还是镇定道:“岳父,那您快些,魏大人还在马车上等着呢。对了,您不用带什么东西,我们今晚就回来。您顺带和岳母说一声,请她托个人给我娘和二丫也带句话。”
“好好好。”柳树根点头答应着,然后连忙往屋里跑。
“家里的,家里的——”
柳树根一阵大喊,进门的时候险些撞上了拿着一双鞋出来的金氏,她诧异地问道:“当家的,这是怎么了,谁来了啊?”
“是陶砚和他干爹,”柳树根焦急,“还有县衙的魏大人,说要去看看我们村种的稻谷呢。家里的,我现在就得跟着他们一块回去,晚上回不回来另说,若是我不回来你明天就和二丫一道回去。”
“对了,把石头也带上,他们有夏收假呢。”
柳树根说完就想走,走了两步又一拍脑袋回来了,“对了,还有二丫,陶砚刚刚说他要晚些才能回来,你托个人去和亲家以及二丫说一声。”
扔下这句话,他匆匆的就走了。
留下金氏傻愣愣地在原地站着,半响才回过神来,当家的说县衙里的大人要去看村里种的稻谷,就在外头等着呢,所以他要先回去。可是稻谷有什么好看的啊,城外有的是,怎么还偏偏要去柳家村看?
她在心里嘀咕起来,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后来又想到当家的说要托个人去和亲家以及二丫说一声,于是她收拾收拾,决定去陶家一趟。一来就是和二丫商量这事,二来就是她还惦记着圆房呢,也不知道她和女婿商量得怎么样了。
柳树根买下的这屋子,距离陶家住的巷子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若是走路,半个时辰能到,若是坐轿子则要快些。
金氏舍不得坐轿子,于是走了近半个时辰。
陶家里,丁氏和柳二丫两个人已经吃过午饭了,她们按照往常的习惯吃完饭后各自小睡了片刻。然后丁氏起身,和在院子里洗衣裳的许婶子唠嗑,而柳二丫则把货郎早上送来,已经晾干了水的青草和菜叶拿去喂兔子。
等兔子吃得差不多了,她又把兔笼洗干净,然后一对对的分开,不吃奶了的小兔子也和大兔子分开,免得一个没看住被咬死了。
这一忙活便是半个下午,连她娘来了都没有发现。
“娘,你怎么来了?”
金氏上下打量了女儿几眼,回答道:“中午的时候,陶砚来了家里找你爹,说是县衙的魏大人要去柳家村,于是你爹就和他们一起回去了。陶砚还说今天晚上会晚一些再回来,让我托个人来和你们说一声。”
“对这个事,娘也奇怪着呢,这不就亲自来问问清楚。”
“二丫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丁氏和柳二丫也不知道缘由,他们只知道早上陶砚他干爹张捕头突然来把人喊走,午饭也没回来吃,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我也不知道,”柳二丫仔细想了想,“不过他早上出门之后不久又回来了,拿走了之前画的一幅春耕图。”
“春耕图?”
丁氏不知道这事,于是问道:“是什么春耕图?”
柳二丫:“就是上回他去帮我爹干活的时候画的,画的是柳家村,有山有地还有那些引水的竹子,说是有用处。他还说等这次夏收完成,他还要再画一幅夏收图呢。”因为这个陶砚还专门向衙门告了假。
金氏更糊涂了,什么图不图的。
反倒是丁氏若有所思,“魏大人是县衙的典史,我以前听人说过他除了管着陶砚和他干爹这些捕头和捕快之外,还管着县里的春耕、夏收等等。”
“可能是他觉得柳家村的这个引水法子好,所以特地去瞧瞧吧。”想到这里,丁氏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
“魏大人上回还来家里喝过喜酒呢。”
她安慰着金氏,“而且啊,陶砚那性子我知道,如果不是好事他也不会叫上他岳父的,亲家母你就放心吧,等晚上他回来,我们再问个究竟。”
丁氏见二丫她娘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并且时不时地看向二丫,便知道她是有些话想问但又不好当着她的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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