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收起来吧。”
柳二丫道:“这些点心我没见过,好像不是外头卖的。”她吃了一块,这点心甜滋滋的不喜欢,于是又盖上盒子,“这点心太甜了,等下蓁蓁回来看她有没有喜欢的,她若是都不喜欢那许婶子你就和大妞分了吃吧。”
“对了,也给二牛分一些。”
他们家没谁爱吃这种甜滋滋的点心。
许婶子:“是,太太。”
柳二丫原本以为送点心来的是婆婆某个很久没见面的故人,但没想到晚上一问,丁氏说是那天见过的秋棠姨娘。
“三姑娘嫁了人,所以她今天就送了礼过来道谢,你安心收着便是,不用准备回礼。虽说我们两个很久以前就认识,但我估摸着以后也不会见了。”
毕竟一个在宅院里,一个在外面,而唐家又讲究内宅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丁氏觉得她们以后是没怎么机会再见面的了。上次正好遇上了,于是就顺口帮了一下,这回对方来正式道谢,她也借此知道了一些故人的现状,也就行了。
既然婆婆都这么说,柳二丫便不再理会。
此时已是深秋,等忙完秋收,再把稻谷都卖出去之后,又到了做兔皮衣裳的时候了。柳二丫请了相熟的妇人来家里,把积攒的兔皮和绸缎、细布等拿出来,一部分做成了漂亮的兔皮衣裳、兔皮斗篷、围脖等等。
而另一部分兔皮由于人手不足,干脆就直接卖了,但没想到这样卖也挺多人买的,尤其是城里的几个大户人家。他们也买做好的兔皮衣裳,但更喜欢硝好的兔皮,一箱箱地买,这其中就包括最有钱的唐家。
卖到最后,柳二丫险些凑不够送到郡城的数。
柳二丫没有在郡城开铺子,她的这些兔皮衣裳和兔毛都是送到那边的绣庄寄卖,为了这件事她带着许婶子和二牛亲自去了一趟。
郡城这边还是蒲大人在做知府,两家的关系自从陶砚帮忙找回了蒲大人曾孙女之后就变得更亲近了。不但年节会相互送礼,家里有喜事也会给对方递帖子。
所以既然来了郡城,就不好不上门拜访。
柳二丫亲自登门,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蒲夫人虽然还在,但其长孙一家却是回老家了。
“我那长孙回去考乡试了。”
蒲夫人笑道:“我家老爷今年年底就要致仕,所以就让他们先回去,不管这次他有没有考中,以后一家子都在京城安家了。”
蒲知府年底要致仕了?
柳二丫算了一下,好像他来这里是有两年多了,因为陶砚任典史已经两年了。他能够做到这个位置虽然有立了大功的因素,但还是因为胡知县看在蒲知府的面子上,让他去考了一个功名。
不然怕没这么容易。
而陶砚能够考□□名,也多亏了蒲大人大儿子送来的那些书。
所以陶家对蒲家也是感激的,现在听说蒲大人年底就要致仕,虽然心有不舍,但蒲大人年岁已高,柳二丫还是衷心祝他们一路顺风。同时她也在心里面盘算着,等蒲大人真的卸任回京,他们一家要来送上一送。
从郡城回来之后,就快要到过年了。
临近过年,事情又多又杂。
柳二丫一度忙得不可开交,等她处理完家里的杂事,便抽空去了一趟柳家村,因为一年过去,又到了给柳盼儿他们分钱的时候了。
柳盼儿家变化很大。
原本是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的泥砖房,但现在都变成了砖瓦房,看上去比村长家还气派几分。当然这不是最让柳二丫惊讶的,因为这新房子上梁的时候她还来过呢,最让她吃惊的是柳大郎,也就是盼儿那个哑巴夫婿,居然会说话了!
“你也想不到吧?”
柳盼儿抱着女儿哈哈笑,“大家都很吃惊,怎么大郎他突然会说话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奶她从床上掉下来,然后请了大夫给她看病?”
柳二丫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
她还想起来自从那次之后,大伯娘出门就会拿绳子把人绑了起来,免得她又掉地上去摔伤了哪里。
她娘金氏还特地来家里跟她说过这事,还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奶以前让大伯娘日夜不停地搓草绳,现在自己却被草绳绑起来。
说她那是遭报应了。
所以现在柳盼儿一提,她就想了起来,两个都是病人,她稍微一联想便明白了,“是那个大夫给妹夫看的病?”
“是啊。”
柳盼儿很高兴,“那位大夫说大郎他是小时候发热没治好,所以伤到了嗓子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但只要好好治,还是有希望的。”
“喝了一年多的苦药汁,他现在能说话了!”
“你是不知道啊,其实药喝完之后他还是不能说话,虽然大夫说他早就好了,但是不知怎么的还是说不出话来。我们还以为没希望了呢,结果那天大壮欺负妹妹,然后他很生气地一吼,居然就说出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柳二丫也为盼儿高兴,她知道虽然盼儿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是村子里还是有些闲话,现在柳大郎不是哑巴,那以后那些长舌妇们就不敢再说了。
“是啊。”
柳盼儿道:“自从家里越来越好之后,也多了一些烦心事。二丫,我之前都没和你说过,其实大郎他们家还来找过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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