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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是朕的不是,”见她泪眼汪汪连鼻尖都是红的,一副气势汹汹恨不得扑上来挠他的模样,萧颐嘴角扯了扯,他早就知道,贵妃娇气,还不讲理,自己吃鱼吃卡了,倒来怪他。
    萧颐有些无语,伸手将她吃剩下的鱼拿了过来,垂眸,拿了两根树枝,轻轻一挑,一条完整的鱼骨被他挑了出来,然后就是细刺,挑好的鱼肉放在荷叶里,又递给姜妧:“刺都挑出来了,现在可以吃了。”
    我滴个亲娘欸...
    陛下居然亲自给贵妃挑刺!
    一旁的陆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差点就要怀疑陛下是不是被人掉包了,陛下居然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那边贵妃还在表示怀疑,挑挑拣拣检查:“真的都挑干净了?”
    “嗯,”陛下满脸宠溺(实则忍气吞声):“要是没挑干净,朕再给你挑。”
    陆励:“!!!”
    神仙爱情啊!
    神仙有没有爱情不知道,但香味儿确实能够吸引神仙。
    “哟,都在呐。”
    熟悉的声音传来,姜妧扭头,就看见白天那个秃头和尚从林子里晃了出来,姜妧叼着简易木筷,迟疑问:“这算不算被抓包?”佛门圣地吃烧烤,然后被和尚抓了。
    “不算。”
    “哟,烤鱼啊,真香,还有烧鸡?”只见和尚来了,一点都不见外的往地上一坐,搓了搓手,褶子脸上堆笑:“不介意老衲一起吃点吧?”
    没人回答,和尚已经自顾自将袈裟往上卷了卷,伸手拿了一条已经烤好的鱼,先放在鼻下陶醉似的闻了闻:“就是这个味儿。”然后,就啃了上去。
    “不是说,和尚都吃素吗?”姜妧震惊了。
    “谁说的?”觉缘大师睨了她一眼,边嚼鱼肉边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处处是佛,佛普度众生,不会忍心让信徒连口肉都吃不上的。”
    你说这话也不怕被佛打死?这真是个假和尚吧!这年头假和尚都能这么招摇过市了吗?
    像是察觉到姜妧眼神中的鄙夷,觉缘大师咽下鱼肉,打了个佛偈,笑容满脸:“女施主,不认识老衲了?”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刚在还搁那儿造谣呢。
    “昔年一别,粗粗一算,也有十数年了吧,女施主眼疾可好了?”觉缘大师笑眯眯的:“那串碧玺念珠还在吗?”
    碧玺珠子?姜妧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她确实有串珠子,那都好多年了…
    十分久远的记忆浮入脑海,和尚...姜妧倏地睁大了眼,脱口而出:“清河王叔祖?您不是改行当道士去了吗?”
    清河王与她祖父有点交情,后来治愈眼疾有味药材还是清河王给她寻来的,她记得,当年,这人蓄长发,穿道袍拿拂尘...在青松观里当道长。
    觉缘大师:“......”
    萧颐:“......”
    “皎皎小丫头,”觉缘大师叹气:“别一见面就揭人短。”
    姜妧是个大气的人,决定看在当年觉缘大师为自己治疗眼疾出了大力气的份上,原谅他白日睁眼说瞎话的行为,两人聊得不错,主要觉缘大师是个话痨,他在外游历多年,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民间轶事都能讲得天花乱坠,就跟说书似的,不光姜妧听得入迷,就连陆励与青衣都支起了耳朵。
    聊天聊到最后,觉缘大师突然掏出一个签筒,笑眯眯的:“老衲今日心情好,免费卜卦解签,要不要试一试?”
    一个和尚和道士之间来回横跳,连基本属性都不明确的佛家编外人员的解签能信吗?反正姜妧不信,所以她特别有礼貌的拒绝了,萧颐也不动,最后只有陆励怀着激动的心去卜了一个姻缘签,然后得出他怕是得孤独终老的结论…为了破解,觉缘大师收了他三两银子,给了他一张桃花符。
    觉缘大师殷勤叮嘱:“记得,日日随身携带,不能沾水不能见光,心诚则灵。”
    “这上头怎么写的驱邪?”
    “哦,拿错了,是这张。”觉缘大师摆摆手:“那张是驱邪符,你拿着吧,就当买一送一了。”
    看着真把符当宝小心翼翼贴身放的陆励,姜妧眉头都快打结了,忍不住凑过去,扯了扯旁边萧颐的衣裳:“陛下。”
    “嗯?”没防备姜妧会突然凑过来,月色下,女子脸颊白皙如玉仿佛透着莹莹光泽,因为离得太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烟火气,仰头看着他,露出一截修长脖颈,萧颐扫了一眼她攥着自己衣裳的手,问:“怎么?”
    “您的亲卫统领,似乎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的亚子。”
    萧颐:“……”
    野炊完美落幕,月至中天,虽然算是盛夏,但夜风一吹还是感觉凉飕飕的,姜妧一人吃了三条鱼,还收获了五六七八个蚊子包,总而言之,对这场简陋的野炊,她很满意。
    厢房是早就安排好的,与觉缘大师愉快告别后,几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看着尾随自己进屋,大刀阔斧坐在桌子前慢悠悠喝茶的某皇帝,姜妧陷入沉思,那么,问题来了,一间厢房一张床,该如何分配?
    “贵妃。”萧颐转着茶杯,目光落在姜妧身上,状似无意开口:“听说,你今日特意去求了护身符?”
    萧颐在这儿等了半天,就等姜妧什么时候开口提护身符的事,见她只是杵在这儿,手指搅来搅去,一脸纠结,一幅想开口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难不成还害羞?担心他不肯要?萧颐心一哂,干脆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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