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萧颐觉得放血放太多了,如今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去御书房站岗,对此,姜妧除了遗憾不能通过双手来赚取银财又少了一条致富路外,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于之前设想的能否在御书房扒拉到可靠消息...偷听...
呔,不提也罢。
简直就是听了个寂寞。
上次听了半天,就只有两个词是准确的——
英王、靖安侯。
姜妧觉得,她可能天生就缺少了权谋这根筋,脑洞又不够大,实在是没有办法从寥寥几个词中拼凑出更多的信息,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并且试图通过话本内容来进行判断而无果之后,姜妧只能放弃。
连着三天在钟粹宫咸鱼瘫,姜妧觉得自己现在很无聊,就处于一种想搞事,又不知道搞什么事的状态,就很迷茫,迷茫中还透着一丝暴躁,不管是淑妃还是常宁长公主,这两天都是安静如鸡,就连罚抄的宫规女戒都在前天被淑妃送了过来,字迹工整,似乎也没有啥可以挑刺的地方。
总而言之,整座皇宫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安静到她还有点不大习惯,姜妧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咸鱼瘫,看着焕然一新的遮光床帘,手放在小腹上,喃喃:风雨欲来风满楼,这难道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很快,姜妧就知道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原因了。
难怪一大早的眼皮子直跳,左跳财右跳灾,一觉醒来居然见血了,看着仿佛经历了凶案现场的床褥,姜妧抱着汤婆子,脸色苍白的缩在一旁的软榻上,大热的天身上裹着狐裘,可怜卑微又无助,就十分招人怜。
“怎么会疼呢?”
“怎么能疼呢?!”
“难怪这几天总感觉不对劲,嗜睡嗜吃,病了,一定是病了,青衣,你待会儿去叫裴阿兄来给我看看。”
“娘娘,”青衣过来,面无表情的抽走了她手上已经冷了的汤婆子,又给她重新塞了一个:“两天,您吃了七碗冰汤圆。”
简直就是报复性进食,拉都拉不住的那种,要是不许吃,娘娘就眼泪汪汪说哭就哭,瞧那架势,为了口吃的,就算是在地上打滚这种事她都做得出来,对于耍赖中的娘娘,就算是乳母李嬷嬷亲自出马也没辙,娘娘轻易不耍赖,一耍赖就是没完没了,都是被汝南王给惯的。
姜妧瘪嘴:“可人家就是想吃嘛。”
馋瘾上来,谁能控制得住?
而且,用脑过度的结果就是,暴饮暴食。
“所以您肚子疼。”李嬷嬷进来,往姜妧手里塞了一杯姜茶。
“不想喝,臭。”姜妧娇气的偏过了头。
“不喝也得喝。”作为乳母,李嬷嬷是有些威严在身上的:“不然老奴就让裴太医来,给您开些暖宫的药。”
话落,姜妧立马咕噜几声把姜茶喝了个精光。
裴阿兄的药,那不是治病的,那简直就是来要命的。
姜妧:痛苦面具jpg!
“生活都这么苦了,为何还要苦上加苦,”姜妧悲从中来:“我不过是想要一点甜,怎么就这么难——”
“不难。”李嬷嬷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指了指旁边堆了满满一盘子的蜜枣:“娘娘您想要多少有多少。”
看着李嬷嬷慈祥的面容,姜妧:“…阿嬷,你变了,你再也不是疼我的阿嬷了…”
李嬷嬷将扑过来的姜妧揽进怀里,任由她抱着自己撒娇,笑得脸上尽是褶子,她们娘娘啊,就该这样快快乐乐的。
由着姜妧抱了一会儿,李嬷嬷道:“差不多了,该梳妆了,今日得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再不去就要迟了。”
中宫无皇后,所以没有晨昏定省,太后那边也喜静,每月只用初一那天去请安,很不巧,今天就是初一,所以,姜妧只能带病上阵。
“请安啊…”姜妧耷拉着眼皮:“也行吧…”
从内心来说,姜妧是不大认可请安这种□□的,按照书中剧情发展,太后应该会得某种急症,顶多还活个两年就得嗝屁了,最起码比她死的要早,所以,请安的意义到底在哪儿,催命符吗?
姜妧心中腹诽,虽然不怎么乐意在血崩的情况下还得跑去请安,但在李嬷嬷的连声催促下,她还是暂时歇了想翘班的心思。
不就是去请个安么,去就去呗,只当是慈宁宫一日游了。
姜妧耷拉着头,神色任由连翘一双巧手在她头上穿梭,连翘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她绾了个瑶台髻,斜斜插上两根朱钗,简单中又不失华贵,就很简约美,只是——
“娘娘,您真要穿这身出去?”
看着姜妧身上的衣裳,连翘嘴角抽搐,劝道:“娘娘,咱还是换一件吧,这大热的天穿这身出去似乎不大合适。”何止是不合适,怕不是得被人当傻子哦。
姜妧摇头:“我冷。”
“娘娘——”
“我冷——”
“娘娘——”连翘试图伸手给她扒下来。
姜妧倒是没制止,只是幽幽开口:“不让穿,那就不去了。”
连翘扒衣服的动作一顿,立马求救似的看向李嬷嬷,眼神示意让李嬷嬷出马来劝劝她们固执任性的贵妃。
奈何贵妃意志也很坚定,要衣裳,还是要请安,自个儿选吧。
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僵持半响,还是李嬷嬷拍板,穿吧,穿衣自由,想穿啥穿啥,于是,姜妧非常愉快的在七月的早晨,裹着狐裘抱着手炉带着侍女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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