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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妧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她头上穿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妧总觉得头皮有点痒,特别是萧颐手指碰过的地方,就仿佛蹿了电似的躁动不安,姜妧有些不自在的想往旁边挪,但才刚想动就被人给按住了,随即就是男人的训斥:“别乱动,头发不擦干当心寒气入体,着凉头疼。”
    “...哦。”姜妧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只能坐着一动不动的由着萧颐给她擦头发。
    安静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姜妧享受着帝王级的服务,但总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房门窗户关的太紧了,她的心跳速度有点加快,还感觉有些缺氧。
    很明显,这种给人擦头发的精细服务萧颐干起来并不是那么顺手,虽然已经放缓了动作,但时不时还是会让她头皮有一种拉扯的疼,姜妧都要怀疑等头发擦干,她是不是也得秃头了。
    因为想要转移注意力,姜妧就只能拿着手上被强塞进来的舆图左翻右翻,可就算翻出个花来她也不知道这图到底是拿来准备干嘛的。
    “看懂了?”
    还是熟悉的问话,姜妧记得,当初在承乾殿时萧颐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她的回答是啥来着?
    “没有。”姜妧摇头,看着已经结束擦头工作的萧颐,晃了晃舆图,慢吞吞问:“要不您给解解惑?”
    萧颐将手上已经湿的差不多了的毛巾挂到了一旁架子上,擦了擦手,看了她一眼,笑道:“朕的贵妃这么聪明,怎么会连一张小小的舆图都看不懂?”说着,就从她的手里将舆图给抽走了,还不忘卷起来用一条细绳给系好,一看这样子就是不打算给授业解惑了。
    姜妧撇了撇嘴,倒也懒得追着问。
    看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姜妧有心想了解一下萧颐对今天清水县表演现场的看法,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持观望态度,反正她就是一个来打酱油的,这种事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姜妧麻溜的甩掉鞋子爬上了床,这床估计是年久失修了,动静稍微大一点居然还吱呀吱呀响,这声音就很有灵性,姜妧自觉缩在了最里角,还不忘扯过旁边叠放的薄被将自己裹住,开始闭眼,睡觉。
    看着说睡就睡不一会儿就睡着还打起了轻鼾的姜妧,萧颐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将烛灯吹灭,然后合衣上床,将几乎快裹成粽子的人儿连人带被的扯进了自己怀里,姜妧没睁眼,只是嘀咕了一声,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就着这个蚕蛹姿势沉沉睡去。
    梦里好像还听见了有蚊子在嗡,有点烦。
    .
    接下来的两天,姜妧就跟着萧颐,在陈刺史等人的陪同下在清水县游荡,亲眼见证了灾区重建后的美好场景,走到哪儿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和谐氛围,甚至还有“灾民”组团来感谢,又是送鸡蛋又是送果篮,张口闭口歌功颂德,用词都不带重样的,反正姜妧自诩她是没有这个文采。
    而且,在姜妧对伙食提出要求之后,那些爱心捐赠的商家还真的就贯彻落实了,直接将灾民的伙食供应给提高了一个档次,陈刺史也在开始筹划要将灾民的安置房建设的更加高大上,争取给灾民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可在姜妧看来,从镇子,到每个人,处处都贴着一个字——
    假!
    但这种假,恰恰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不得不说,陈刺史他们这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换成任何一个好大喜功的统治者,看到这样一副歌舞升平欣欣向荣的景象,再被大臣们一顿彩虹屁一吹,那还不得飘飘然上天呐,难怪说天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当着皇帝的面都敢这么忽悠了,足以见平时他们是怎么做的。
    不管是陈刺史还是贾县令,从他们的这种宁愿搭台子唱戏也要掩饰太平的做派来看,平时为官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清水县受灾颇重,但现在一看却完全看不出受灾的痕迹,这是因为他们工作得力吗?那估计没这么本事,可如果不是,那真相是怎样的呢?那些真正受灾的民众现在又在何地?
    关键是萧颐就仿佛真的被忽悠住了一样,对陈刺史等人的功劳赞扬不已,一点都没有说要去探究真相的意思。
    所以,萧颐究竟是想做啥?
    巴巴的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现场听彩虹屁的?
    姜妧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拔着狗尾巴草,看着不远处还在认真听陈刺史等人忽悠的萧颐,是真的深深感到疑惑了。
    但这种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是在来到清水县的第三天,按照计划,明日他们就要返程回幽州都城了,毕竟只是来视察灾区的,现在灾区无事,一切太平,肯定也就没有要久留的必要。
    所以,当姜妧天不亮就被萧颐从床上挖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有些懵的。
    “这是去哪儿?”姜妧问。
    见萧颐已经穿戴整齐,一副分分钟要出门的样子,姜妧疑惑。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萧颐拿起一条披风给她围上,清晨露水重,天气还有些冷。
    确实是很快就知道了。
    萧颐带她去的地方是真正的灾民住所,就在城郊,那是一片荒芜的草地,到处都是残垣,跟清水县他们看到的那些干净整洁的屋舍截然不同,没有房子,没有店铺,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棚子都没有,只有一些临时搭建的破顶草棚,大量灾民聚集在一起,和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灾民不同,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神,身上就乱七八糟的裹着脏兮兮的衣裳,或者那都不叫衣裳,只是一些能勉强蔽体的碎布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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