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陛下仁慈和善好说话的?
站出来, 保证打不死你!
在幽州为非作歹作威作福多年的陈刺史及其亲信已经麻溜的被陛下给收拾了, 光是从陈刺史家中搜出来的白银就有一百万两之多, 这还不算一些硬件摆设, 足以见陈刺史这些年的小日子过得有多滋润,但就算再滋润,现在也只能去跟阎王爷聊天去了。
为了平灾民怨气, 皇帝直接判了陈刺史等人斩刑, 皇帝亲自监斩,行刑的那日菜市口人挤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见陈刺史头颅落地,灾民也好,平民百姓也罢,都是一片叫好声。
萧颐以一种雷霆手段将幽州官场清洗了一番, 诛杀首恶,陈刺史一党几乎都被灭了, 剩下的人虽然也算不上清廉, 但短时间是没有那个胆子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在死亡警告下,新组建的以王州判为首的幽州新一任领导班子很快就运作起来, 为安抚灾民治理水患开始奔波忙碌。
一听说皇帝要走了,幽州众人狠狠松了一口气,恨不得抱头痛哭,可算是要送走这座瘟神了,皇帝在幽州一天,就仿佛有一把刀悬在他们头顶生怕一个不小心项上人头就得挪位,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过飞翎卫砍人的,难怪飞翎卫凶名在外号称行走的杀神,这是真凶啊!
在幽州众人的欢送中,萧颐正式开始了下一站的南巡之旅——
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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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八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
因为梓州与幽州相邻,为了方便起见,萧颐并没有动用他那艘龙船,而是选择了最传统的方式——
马车出行。
虽然陈刺史已经凉凉了,但陈刺史之前专门给准备的马车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马车很大很宽敞,明明同属一个空间,但马车内部却是界限分明,只见萧颐坐在马车一边,面前放了一个小书桌,上面满满当当摆着的全部是各种奏折,萧颐正化身劳模奋笔疾书,时不时还拧拧眉,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另一边,“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闲的没事只能靠瓜子解闷的姜妧。
典型的就是忙的忙死,闲的闲死。
等萧颐一堆折子批完,抬头,就见姜妧面前的瓜子壳已经堆成了小山,萧颐拧拧眉,心中暗忖,她嗑瓜子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是难不成是松鼠变的?
萧颐心中念头刚一闪过,就听见一直忙着嗑瓜子的人开口了:“陛下,您说,梓州的官员不会是跟陈刺史一路货色吧?”
姜妧暂时停下了嗑瓜子的行为,主要是嗑瓜子嗑久了会上火嗓子疼,姜妧捞起小桌板上放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清香扑鼻,入口还甜甜的,正是那据说万金难求的幽州特产清花茶,这是抄家的身后从陈刺史的库房里扒拉出来的,横竖陈刺史都已经凉了,注定是没有那个福气来享用,所以,姜妧就非常不客气的给笑纳了。
没了陈刺史的大力扶持,不管是这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才年产量那么几两的清花茶,还是听着乐曲长大没到十月就已经膏肥肉美的大螃蟹,应该都没有机会再品尝了,姜妧砸吧了两下嘴,回味了一下嘴里残余的馥郁香味儿,看着已经暂时停笔的萧颐,姜妧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低眉顺眼:“陛下,您请。”
萧颐接过,抿了一口,茶温正好。
“陛下,”只见姜妧挤眉弄眼:“您先给透个信呗,梓州是什么个情况?”
姜妧发现了,萧颐的这趟南巡之旅就仿佛是在打怪升级,现在幽州刺史已经凉凉了,下一个就是梓州,听说梓州的灾情要比幽州严重的多,算得上是这次水患的重灾区,看萧颐这架势,梓州多半也得凉,就是不知道要怎么个凉法,姜妧很好奇,好奇的心里痒痒。
“朕还未去梓州,如何知道是什么情况?”萧颐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抿了口茶,淡淡道。
“是吗?”姜妧一脸怀疑,摆明了是不信。
就萧颐这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人,会不事先收集情报做攻略吗?
他收拾陈刺史收拾的那么干脆利落是因为啥?还不是因为情报到位,所以才能快准狠的直接出击一招毙命,通常来讲,这种一般都不会是临时起意,所以,萧颐会毫无准备的去梓州吗?
不会!
“朕是人,不是神。”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萧颐突然笑道:“怎么,朕在你心里就是这般无所不能?没想到贵妃如此高看朕,朕还真是受宠若惊。”
姜妧:“......”
谁给他这么大的脸居然说出这种话?
“呸!臭不要脸!”
虽然吐槽的声音小,但萧颐还是听见了,只见萧颐眸子一眯,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朕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
姜妧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臣妾说,您脸真大。”
萧颐:“......”
没想到姜妧居然这么不怕死,让她重复她还真重复,这回轮到萧颐无语了,心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太放纵她了?从前姜妧好歹还知道遮掩一二,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的骂他了,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就得爬上他的头顶作威作福?
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他不需要一个只会说“陛下万安”的精致木偶,他要的是会在他面前卸下防备痴笑怒骂随性自在的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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