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就仿佛一只被掐住了命运后脖颈的猫,只能被迫仰头,入眼就是男人精致凌厉的下颔线,然后,就是那双涌动着复杂情绪的墨眸。
呔!
这令人悲伤的身高差!
萧颐看她的眼神很专注,姜妧对这种眼神并不感到陌生,最起码她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可这次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她的脖颈还没人捏着,力道并不重,就像是猫妈妈叼着猫崽子仅仅就起到一个暂时控制的作用,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摩挲,酥酥麻麻,就仿佛一阵电流蹿过,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姜妧目光下移,性感的喉结上下微微滚动,萧颐好像有话要说,要说什么呢?
姜妧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心中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隐秘的期待。
“姜妧,朕...”
萧颐刚开口,就被姜妧急急打断:“那啥,臣妾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狗狗多可爱啊,别说是一只了,养个十只八只的咱也不怕,一起牵出去溜那得多拉风啊,养,回去就养,宫里不是有一个百兽园吗?臣妾看再整个狗园也不错......”
姜妧硬生生来了个强转折,努力调节气氛:“别说,一提起狗臣妾还真有点想念狗崽子了,啊...您不知道狗崽子是啥吧?就是臣妾养的雪獒,说起来那雪獒还是您送的呢,那狗饭量贼大,一顿饭三斤肉不给肉吃就嗷嗷叫......”
说到最后,姜妧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反正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萧颐张口,秉持着这一信念,姜妧详细无比的介绍完自家狗崽子又畅想了一下狗崽子的崽子恨不得把狗崽子它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遍。
萧颐就静静的听着姜妧叨叨,将她有些躲闪的目光看在眼里,只觉得心中滚烫,犹如脚踩云朵,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就那么涌上心头,这种情绪来的很快,让他的心都鼓鼓胀胀就仿佛有某种东西就在眼前飘荡,想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虚无缥缈又无处不在。
“行了,”萧颐松开握着她脖子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头,声音低沉,要是细听就能听到里面藏着的笑意:“别东扯西扯了,别以为插科打诨朕就不会问了,之前朕出门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嗯?”
萧颐就那么凉凉看着她,眼中似笑非笑:“说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在驿馆待着呢?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待着?”
听见萧颐的问话,姜妧想都没想直接反问:“臣妾来看您,您不高兴吗?还是说您不想见到臣妾?”
很好,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萧颐无言的看着她,姜妧无辜眨眼,顺带附赠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就仿佛一团火,炙热的让他心中都跟着滚烫,萧颐就算是想佯装生气都装不出来了,萧颐想,姜妧恐怕就是专门来克他的,可偏偏他还真就栽进了了,栽的这么彻底...
因为姜妧身上还穿着他的袍子,略显宽大,在一番拉扯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领子已经垮了下来,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玄色的外袍与她白皙的几乎形成鲜明的反差。
萧颐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两下,然后抬手,在姜妧有些警惕的目光中,目不斜视的将她垮下来的衣领子又给拢好。
萧颐也没有再执着的追问姜妧为何要来这个问题,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给她画框:“既然来了,那就给朕老老实实的待在营帐里,没有朕的允许不许随意外出,不许...”
萧颐虽然从来都没指望过姜妧会乖乖听话,但也没想到她会想一出是一出,能逼得陆励带她前来,不用想都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萧颐觉得,还不如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最起码他还能安心些。
好嘛,感情还是换一个地方关禁闭,营帐总共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这还不如在驿馆呢,最起码驿馆房子多。
所以姜妧立马就抗议了:“陛下,您要是嫌弃臣妾您就直说,臣妾这就走人,绝对不在这儿碍您的眼。”说完,姜妧还不忘小声嘀咕:“这年头千里送温暖居然连句好都讨不到,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算了,陛下,臣妾也算是看透红尘了,臣妾这就走人,拜拜了您嘞——”姜妧才刚走了两步,衣领子就又被人给拽住了。
萧颐单手拽着姜妧的衣领,见她回头看自己,萧颐抿唇,最终妥协:“跟着朕,不许瞎胡闹。”
“放心吧,臣妾看着像是那种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人吗?”
我看你挺像的!
萧颐心知她的承诺就跟那过眼云烟似的,嘴上就算答应的再好,八成也是阳奉阴违,萧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扬唇,然后就是一个脑壳崩落到了她的脑门上。
“朕不信!”
姜妧:“......”
哼!
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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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颐落水还是受了点伤的,手臂上有一大片擦伤,腰腹处也有一片青紫痕迹,一看就是遭到重物击打后留下的。
姜妧正盘腿坐在床上往萧颐身上糊药膏。
萧颐上半身的衣裳已经褪下来了,此时正背对姜妧坐在床边,等着她给自己上药。
外头天已经黑了,营帐里就只燃了几盏烛灯,帐子里很安静,由于不隔音,所以能清楚的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以及细碎的说话声,那是有人在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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