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颐早就察觉到旁边的动静了,也不知是不是受昨晚那个梦境的影响,和姜妧在一张床上躺着,他脑中总会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场面,他想过像昨晚那样干脆将床让给姜妧,他去椅子上凑合过一夜,但心中又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舍,就只能接受这种甜蜜的折磨。
听见姜妧开口,萧颐微阖的眼睛睁开,偏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萧颐笑了一声:“你想聊什么?”
她哪儿知道聊什么?
萧颐突然这么正儿八经的问,姜妧一时还真有些卡壳,正准备临时想话题,然后就听萧颐开口了:“朕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懂治水了?”
“您不知道的东西那可多了去了,”一听是这个话题,姜妧立马就来劲了,张口就是无脑自吹:“别说是治水了,臣妾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什么阴阳八卦奇门遁甲那都不在话下,臣妾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做人谦虚,就算知道的再多,那也绝不到处瞎哔哔,什么才女啦,第一美人儿啦,像一种一看就是过度营销虚伪包装的事臣妾从来不干,一向都是闷声干大事,所以您不知道这些也实属正常。”
“这年头像臣妾这样腹有诗书气自华学识渊博关键还谦虚的绝色天仙大美人儿可不多见了,这简直就是天才啊——”
“没错,就是这么的牛逼,我,姜妧,绝世小天才,听傻了吧,吓傻了吧,傻了巴巴——”
萧颐:“......”
萧颐觉得,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听见比这更不要脸的话了。
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姜妧毫不客气的自吹自擂结束,看着萧颐还处于震惊中的脸,姜妧得意的吹了声口哨,要的就是这种艳惊四座的效果!
“朕的贵妃,还真是聪慧过人聪明绝顶朕简直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很快,萧颐就对她的自我吹捧作出了反应,非但没有拆台,还自觉的担任起了捧臭脚的角色。
只见萧颐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姜妧震惊的目光中,伸手就将她捞进了怀里,低头,非常响亮的在她的脑门上“波”了一下,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宠溺简直就到了腻死人不偿命的程度:“妧妧,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姜妧:“......”
姜妧被他一连串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弄得一时间还有些愣怔,看着萧颐俊美的脸上带着的笑容,墨色的眸中流淌着几乎能让人沉溺的温柔,姜妧就那么愣愣的盯着,好半响,姜妧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陛下,您老串词了。”
刚刚,那不是四大爷的词儿吗?
姜妧:对不起,我有些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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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耍帅有风险,装逼需谨慎——
这是连续三天被那个主管水利的年轻官员围追堵截哭着喊着求她背诵默写之后,得出的血泪教训。
别问,问就是后悔,姜妧发誓,要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会管好自己的嘴,绝不多哔哔一句,就老老实实当一个不会说话的花瓶,宁愿被人当个绣花枕头,也绝不想做救世主。
由于脚上起了大水泡,姜妧在营帐里宅了三天,然后,之前那个治水的年轻官员就在营帐外面晃了三天,简直就到了阴魂不散的地步。
萧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姜妧坐在书桌前,咬牙切齿一脸狰狞将桌上摊着的纸哗啦啦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的场景,萧颐脚步一顿,弯腰,捡起地上已经被揉成腌菜的纸团,摊开,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大字——
治水攻略。
萧颐:?
姜妧将纸团扔出去之后,就直接往后一躺,瘫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仿佛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
听见脚步声,姜妧眼睛虚开一条缝,然后就看见萧颐正拿着她写废的纸搁那儿仔细端详。
“陛下,您知道您手下的官有多过分吗?”一见萧颐进来,姜妧立马开始控诉:“居然日日追在臣妾身后要求背诵默写,这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不给默写就搁那儿哭,一个大男人,居然说哭就哭,还哭的哇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臣妾我怎么着了,赶鸭子上架都不带这么赶的,陛下您可得好好管管,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净在营帐前面晃悠成何体统!”
“你想让朕怎么管?”萧颐将纸仔细折起来收好,走到她近前。
姜妧眼中瞬间爆发出仇恨的光芒:“下旨,若是陈钊靠近贵妃五丈之内,丈责三十!”
陈钊,就是那个主管水利的年轻官员。
萧颐思索了一下:“这个主意不错,朕这就让陆励去传口谕,杖责三十有些少了,只要陈钊出现在贵妃视线内,立马拖出去杖毙,你觉得这怎么样?”
姜妧:“......”
想想那年轻官员的单薄小身板,再想想他被打的血肉模糊直接成一滩烂泥的模样,姜妧不觉打了个哆嗦,目光惊悚的看着面带微笑看着她的萧颐,姜妧一脸心痛:“陛下,臣妾万万没想到,您居然是这样的人,您真是好狠的心呐——”
“行了。”萧颐按了按额角,直接打断了她的临场表演。
姜妧瞬间收工,又恢复了方才生无可恋咸鱼瘫的姿势:“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怎么能这样对待这样一只可怜无辜又无助的小猫咪呢...”
听着姜妧的碎碎念,萧颐挑眉:“朕的贵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无所不精,不过区区治水攻略,对贵妃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毕竟朕的贵妃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堪称当世第一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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