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颐一直没出声,只静静的听着姜妧叭叭叭,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萧颐立马就想到了刚刚的“眉来眼去”,萧颐霍地转头,动作过大还把姜妧给吓了一跳,只见萧颐黑眸微眯:“你跟陈钊很熟?”
萧颐对陈钊的印象也很深,他记得之前姜妧还因为陈钊连着几天堵门求治水攻略的事恼得不轻,怎么现在就叫得这么亲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关系多好呢。
“倒也不是很熟,”姜妧摇头:“不过这人还真是不错,虽然性子轴了一点,爱认死理,年纪轻轻老气横秋,但好歹也是仪表堂堂年轻有为,专业知识也够扎心,关键是心思赤诚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见姜妧小嘴不停的叭叭叭,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满脸都写着欣赏,萧颐眸光不知不觉沉了下来,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丝酸溜溜,不过就是一个颇有才华的官吏罢了,这种官员放眼整个大庆朝一抓一大把,这也值得她这么夸?
她对他奉承都是虚情假意,如今却这么真情实感的去夸另一个男人。
等听到姜妧感叹陈钊还会下厨,日后要是有女子嫁给他绝对是一种福气之后,萧颐忍不住打断:“你不是说与他不熟的吗?”萧颐冷淡的问。
这还叫不熟?只差没扒出人的祖宗十八代了。
“我也会做吃食,”萧颐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脸上,冷淡且矜持:“你忘了在崖底那几日是谁给你准备吃食的了?”
会下厨就是好男人了?
他给她扒了那么多条鱼,怎么也没见她夸一句?
呵!
小白眼儿狼!
姜妧:“......”
姜妧有点懵,什么吃食?
姜妧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被人给牢牢捏在掌心的手,再看看某人明显有些不悦的表情,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姜妧瞬间恍然——
“陛下,您老这是吃醋了?”
因为她夸了陈钊?
姜妧看向萧颐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古怪,难怪萧颐刚刚一系列的表现都奇奇怪怪的,姜妧难得脑子开窍转得快,对此,就只想到四个字——
宣示主权。
听见姜妧戳穿,萧颐瞳孔微微一缩,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罢了,也至于让他吃醋?有时候皇帝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萧颐断然否认:“没有。”
真的没有?
姜妧多瞅了他两眼。
“别说,陈钊这人还真挺不错,若是再早个几年遇到,没准我就...”
“你就如何?”这回萧颐反应有点大,只见他霍地转头,鹰隼般锐利的眸子落在她脸上,薄唇紧抿,如果用动物来形容,姜妧只能想到在万物复苏的季节尾羽高高竖起炸毛的雄性大鸟,似乎只要有“情敌”过来,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用尖锐的大喙戳穿对方的皮肉...
姜妧还是第一次看到萧颐的这种反应,就...还挺有趣,不得不说,这种“雄竞”很好的愉悦到了姜妧,吃醋啊,吃醋好啊,有益身心健康。
姜妧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突然就凑近,呵气如兰:“你猜。”
姜妧就着萧颐握着她的手顺势往上攀,微凉的手就跟一条灵活的小蛇似的直接钻进了他的袖口,从他的凌厉瘦削的腕骨划过,然后是遒劲有力的小臂,随着她手指的意动,萧颐只觉得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皮肤上爬过,瞬间半边身体都麻了。
“陛下,待会儿咱就吃酸辣粉叭,又酸又辣贼爽,您说好不好?”
不好!
萧颐要是还不知道姜妧是故意逗他的就是傻子,看着半边身体都快贴上来紧紧扒着她的姜妧,萧颐是真的想发个狠将她扯下去,但同时脑中又有个声音响起:你就认了吧,谁让你看上的是这么个货呢!
姜妧一边暗戳戳吃豆腐,一边去看萧颐的表情,但只看到他牙关紧咬的侧脸,一双黝黑的眸子似乎都有些发红,就仿佛一只可怜巴巴摇头摆尾的大黑狗,就...委屈。
呸!
委屈个屁!
摸两把又不会少块肉。
之前这家伙不就是这么欺负她的?
等摸得差不多了,寻思着再摸下去萧颐就真得炸毛,到时候惹火上身就不大好了,姜妧将手从他袖口缩了回来,一本正经表示:“算了,还是吃饭吧,好几天没见米,怪想念的。”
萧颐:“......”
萧颐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心中被撩起来的火给强压了下去,他都要怀疑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不会出问题,看着事不关己一脸无辜已经开水隔着马车门跟陆励唠嗑的姜妧,萧颐眸子眯了起来,告诉自己,君子报仇,三日不晚,先稳住当下,待日后...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小黑账上登了记,姜妧聊得正嗨,突然就觉得背后有些发冷,奇怪,难不成是在山洞风餐露宿冻感冒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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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失踪多日,安王突然宣布造反,一件件事压下来,梓州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现在萧颐回归,无疑就像一根定海神针归了位。
萧颐一回来,就先是将梓州城三分之一的官员给下了狱,其中蹦跶的最活跃的嚷嚷着要投奔安王的更是当场就被飞翎卫统领给宰了,雷厉风行的操作很是起了一番震慑作用。
萧颐在陪姜妧回驿馆之后,连饭都没吃几口,就开启了陀螺转式的忙碌模式,他直接大刀阔斧的接管了梓州刺史府,一边让贺刺史与陈钊负责灾民的后续安置工作,他自己则开始忙于梓州的军事调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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