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突然得知萧颐连夜就带兵奔赴战场了,姜妧还真有些愣。
要是没记错的话,萧颐这边满打满算只有两万人,安王手上却是七万大军。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碾压啊。
之前姜妧还没有很大的感觉,但现在,她却明显的感觉心中沉甸甸的,就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头。
“怎么会这么快...”姜妧抿唇。
“战场的事瞬息万变,听说是安王那边准备夜袭,情况紧急不容耽搁,”青衣宽慰:“娘娘放心,陛下在边关历练多年,用兵如神,此次与安王对阵,对陛下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不会有事的。”
这是小菜一碟吗?
首先在人数上就是一大硬伤。
姜妧静默片刻,突然哼了一声:“我担心什么?我才不担心呢。”
既然萧颐早就料到安王要造反,那照他这黑心肝的程度肯定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才不会蠢到真的去以卵击石。
嗯,对,不用担心。
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想想今早吃啥。
姜妧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青衣,我想吃锅贴,再来一杯热热的豆浆。”
“...好。”
姜妧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白眼儿狼本狼,深入贯彻落实前方紧吃后方吃紧,萧颐在外带兵打战以少搏多,姜妧就待在驿馆每天变着花样捣腾吃食,要不就是瘫床上看话本,仿佛只有她,和这紧张的战争氛围格格不入,就很另类。
有时候连青衣都忍不住感叹,娘娘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宽。
看着瘫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然嗑瓜子的姜妧,青衣眸光闪烁,其实她没说的是,陛下率兵离开之前,在娘娘床边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就那么只盯着娘娘看,坐在那儿跟尊雕塑似的,那眼神...怎么说呢,青衣觉得她完全没有办法用词语来描述,想了半天,青衣脑中也只能蹦出一个词——
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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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亲征,坐镇三军,有些涣散的军心都变得稳固。
萧颐不愧是在边关历练多年的人,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他卓越的军事素养,虽然对方是浩浩荡荡数万大军,他这边只有寥寥两万人,人数悬殊颇大,但他依然沉着冷静,凭借着诡谲的战术,硬是没让安王大军前进一步,甚至还让安王吃了亏。
安王气的在大帐里又摔了一套茶盏:“一帮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居然还奈何不了一个萧颐?”
安王这些天可谓是春风得意,筹谋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将皇位收入囊中,结果明明跌落山崖的萧颐没死也就罢了,还率兵反扑,不过两万人,居然挡了他三天,这如何能忍?
安王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了心中的焦躁,看向一旁站着的中年文士,安王虽然脾气爆,但对他态度还算好:“葛先生,你可有什么主意?”
葛先生沉吟片刻:“就按先前的计划来即可,眼下陛下在梓州孤立无援,只要尽快攻破,到时候皇位还不是您的囊中之物?”
“好!”安王拊掌,立马吩咐:“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尽快拿下梓州,本王要亲手斩下萧颐小儿的头颅。”安王阴测测发狠。
“是!”一帮下属领命离去。
同时,河西道,王帐,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帐中仍旧灯火通明,陆励一身玄甲,满身肃杀之气,单膝跪地,静静的等待上座人的吩咐。
主位,同样一身戎甲的萧颐清俊的面容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晦暗冷肃,如寒潭般的黝黑双眸尽显冷冽,他手中正拿着一封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萧颐随手将密信放到一旁燃着的烛火上,火苗飘起,瞬间,密信就被火舌吞没化为一片灰烬。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按原计划行动。”
“是。”
陆励沉着的应了一声,领命出去。
等陆励出去后,萧颐往椅背上靠了靠,借着烛火,能清楚的看见他眼中布满的红血丝,这几天萧颐几乎都没怎么睡。
帐中寂静一片,只能听到帐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烛火跳跃中,只见萧颐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物什,就近一看,似乎还能看到上面写着平安...是一个小巧的一看做工就十分粗糙的护身符。
这正是当日姜妧在圆觉寺花了二十文“巨资”买的,萧颐也是前几日才发现,这枚护身符竟被李德全夹在衣裳里给他带过来了。
萧颐摩挲着这枚护身符,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当日的场景,再对比当下,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不过寥寥数月,他的心思竟已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
也不知道姜妧这会儿在做什么?会不会忧心他...
罢了,还是不指望了。
第98章 追妻第四十天 来人…
姜妧成功做到了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倒也没这么夸张, 不过关于和安王对阵的具体情况她还是知道的。
就比如,她听说,安王想要夜袭河西道, 却被萧颐识破,结果萧颐来了一出请君入瓮让安王折损了五百多人。
她又听说, 安王玩阴的,想派人把堤坝给炸了, 引江水淹河岸趁机出兵, 但同样被早有防备的萧颐给拦住了, 安王派来的人有来无回。
她还听说, 萧颐转守为攻,带兵长驱南下,由于安王还没反应过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狼狈南撤,给安王从河西道撤到了蓟州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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