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阿兄...
裴子瑾?
萧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她口中的裴阿兄是谁,见姜妧就跟个炸毛的小狮子似的要去跟淑妃拼命,萧颐心中突然就有些酸溜溜的,他后来专门去了解过,那位裴太医可以说是与姜妧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要不是裴子瑾后来离开了淮阴几年,现在姜妧的夫婿还指不定会是谁呢?
萧颐又不傻,就像他之前不觉得姜妧会是后妃的合格人选一样,他显然也不是汝南王心中的合格女婿人选,对于汝南王府来说,权钱势一样不差,汝南王又只有姜妧这一个爱女,爱若掌珠,又不用她去联姻,种种考量之下,汝南王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家世清贵,又与姜妧有多年情谊在的裴子瑾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不汝南王怎么还巴巴的举荐裴子瑾入宫当太医呢?
别人也就罢了,萧颐不会放在眼里,但裴子瑾不同,青梅竹马默默守护的情谊不是能轻易抹去的,而这也恰恰是他所缺乏的。
看姜妧这样子就知道裴子瑾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萧颐心中酸水开始汩汩往外冒,不可控制的就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姜妧扭头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都知道苏婉儿要找人杀裴阿兄了,合着你就搁这儿干看着是吧?”
“我...”
“你什么你!裴阿兄呕心沥血不眠不休的研究治疗疫病的方子,要是没有裴阿兄,疫病扩散,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乱子,现在疫病还没完全好呢,你说完女人就搁这儿暗搓搓放冷箭想着夺他性命,你就袖手旁观......”
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被一通无端指责,还是为了维护她的青梅竹马,就算是个圣人也该生气了,更何况萧颐自诩还没大度到那个份上,当即他就握住了姜妧的手腕,脸色“刷”地一下沉了下来,咬牙切齿:“朕什么时候说过放任淑妃谋杀裴太医了?”
说到裴太医三个字的时候,萧颐的语气都不禁加重。
他也当真是气了,连“朕”的自称都说出来了。
“你没有?”姜妧反语相问。
萧颐胸口剧烈起伏了几瞬,看着姜妧怀疑的目光,萧颐觉得自己都快被气晕了,刚刚被撞到的下巴处更是阵阵发疼,萧颐掐着她的手腕力道加重,咬牙切齿:“朕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辨是非的人?姜妧,你良心呢?”
这个问题萧颐问了很多次,但没有哪一次得到了姜妧的正面回答。
萧颐是真的有些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看她对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印象。
同时,萧颐心中还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仿佛一个被诬赖偷东西的孩子,明明没有做,换来的却只有怀疑的目光。
这...反应怎么这么大呢?
姜妧承认刚刚她脑子有些发热,毕竟谁咋一看到有人意图要谋害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会炸毛,关心则乱嘛。
仔细一想也能知道,这么脑残的事萧颐应该是不会做的,虽然萧颐这狗东西有时候行为上是挺让人无语凝噎的,但总体来看还是一个三观正常好青年,莫名的,姜妧对他的人品还是有点自信的。
见萧颐盯着自己的目光中隐隐都带着一抹赤红,脸上满是恼色,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被冤枉而过度委屈哭出来,姜妧心中有那么一丝尴尬,脸上也就带上了歉疚,软声道歉:“我就随口一说,您怎么会是不辨是非呢?您可是英明神武正直善良当代绝世好皇帝堪称千古明君——”
若是往常听姜妧拍马屁,或许他还会笑笑感到愉悦,但有之前被无端冤枉的一处,现在这马屁听在耳里就无比扎耳,于是萧颐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嘴角嘲讽似的掀了掀:“薄情寡义刻薄寡恩卸磨杀驴...朕可担不起贵妃千古名君的评价。”
听着萧颐用一种冷漠嘲讽的语调重复她刚才的话,姜妧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呔!
让她讲话不过脑子!
“朕以为,朕做了这么多,最起码你该对朕有点了解,却不想,原来在你心里,朕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不辨是非的小人,也是,朕是皇帝,在你看来朕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玩弄权术心中肮脏不堪,可是,姜妧,你怎么就会看不见朕的一点点好?”
姜妧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轻,她已经被人从腿上抱了下来放在了王座上。
看着起身就要往内殿走的高大身影,姜妧急了:“你去哪儿?”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没理她。
完了,居然把人都给气跑了。
一大男人怎么心眼儿就这么小呢!
要不要这么玻璃心,她什么时候说他卑鄙无耻肮脏不堪了?
男人生气怎么样?
哄呗!
谁让是她自己造的孽嘴上没把门呢!
姜妧抹了把脸,赶紧从座位上溜下来,也顾不上身上披着的大氅了,快跑几步,赶在他进内室之前,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萧颐身材很好,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典型的蜂腰猿臂,虽然有衣物的遮挡,但还是能感受到他虽然细但遒劲有力的腰肢。
姜妧紧箍着他的腰,趁着他停步的空档,干脆像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缠在了他身上。
因为负重,萧颐只能停步,但没回头,只压抑着嗓子冷声道:“放手!”
这哪儿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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