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颐能感觉到唇上传来的刺痛,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小心被牙齿给勾破了。
显然对方也感觉到了,进食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用舌尖细细舔舐,试图将涌出来的血珠毁尸灭迹。
萧颐听到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一声叹气,充满了无奈,却又盈满了喜悦,就如一个在外受到了打击垂头丧气回家,却意外发现桌上放着一颗糖果,剥开糖纸,糖的清甜足以冲散他所有的苦涩与惆怅...
萧颐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人紧紧扣在怀里,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任由人在他身上撒野。
一吻结束,姜妧气喘吁吁的趴在萧颐颈侧大喘气,试图平复呼吸,心中嘀咕,明明都亲了这么多次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怎么肺活量还是这么拉垮呢?看来她得恢复日常锻炼不能继续咸鱼瘫了,光是亲两口就跟分分钟要断气似的,要是做点别的有氧运动,那还不得当场缺氧啊...
萧颐半靠在车厢壁上,原本理得一丝不苟的衣领子已经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扒开了,某人的肥爪子正十分不安分的搭在上面,对上男人深沉如墨的目光,姜妧理气直壮揩油:“摸两把怎么了?”
因为离得距离够近,姜妧能够清楚的看到男人青筋跳了跳,像是忍耐到极致却又无可奈何,薄唇还破了皮,白皙的面颊上还有牙印,衬着他那张俊朗无涛的脸,就显得更加靡.艳。
姜妧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
“别闹了。”男声咬牙切齿又满是无奈。
“要闹要闹,我就要闹。”
什么叫不讲理?这就是!
萧颐默默看着这熊孩子在自己身上翻滚造作,心中恨的牙痒痒,只恨不得将之就地正法,偏偏又只能干看着,连还嘴都不行。
等闹了一阵,姜妧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没有再继续捣鼓,慢吞吞把手从他衣领子里掏了出来,还不忘给他把领子整理好,然后老实趴在他颈侧等他呼吸平复。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车轱辘的“吱呀”声与萧颐“扑通扑通”的沉稳心跳相和,姜妧突然就觉得还有那么一点犯困。
“今日我阿爹冲撞了您,您不会生气吧。”姜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萧颐胸口转圈,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波盈盈,像极了书中描绘的专门魅惑人的狐狸精,嘴上说着歉意的话,但实际上背地里已经悄悄亮出了尖利的爪子,只要他说个不字,那爪子就会立刻朝他脸上招呼。
萧颐对姜妧说变脸就变脸表里不一的脾气已经掌握的很清楚了,听见她问,萧颐只是低笑了一声,好脾气的将她已经亮出来的爪子给收拢,顺便给她擦去唇角残存的一抹银丝,温热粗粝的指腹在她有些肿的唇上轻轻摩挲,眸色有些深:“不会。”
相反,汝南王越是对他不假辞色,越是体现出汝南王对女儿的重视。
换位思考,若换成是他的闺女...
呸!
不可能!
萧颐心中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就被他自己毫不犹豫的给掐断。
他萧颐的女儿注定生来就处于云端之上,绝不可能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看着怀中人儿笑得跟只偷腥的猫似的娇俏模样,萧颐心思一荡,心绪忍不住又飘远了,女儿...何时才能有个女儿。
“妧妧,咱们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
女儿?
姜妧耳朵动了动,对于这个老生常谈时不时就会被拉出来遛一遛的话题,姜妧连眉头都懒得动了,干脆利落的又是一巴掌糊了上去:“你还是先想办法搞定我老爹吧!”
老丈人都没搞定,还在想闺女?
怕不是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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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万寿节的日子越来越临近,各地藩王就算磨磨蹭蹭一直以龟速前进,但还是赶在万寿节的前夕全部入城,住进了驿馆。
藩王入不入城跟姜妧的关系不大,因为她现在已经被火急火燎赶来的一众嫔妃给包围了。
徐昭仪等人来的时候姜妧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因为今晚就要举行宫宴,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所以姜妧选择先睡饱了再说。
姜妧是被人硬生生从床上给拽起来的,满肚子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发,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新闻——
“啥?和亲?”
以徐昭仪为首的一众嫔妃在殿内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面色红润,显然这段时间小日子还是过得很不错的,但现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担忧,特别是在看到自家贵妃还睡眼惺忪的在打哈欠之后,那眼神,十分的很铁不成钢,只差没冲上来拎着她的耳朵要求她赶紧振作起来去干仗了。
姜妧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下,勉强拼凑起了事情经过。
概括起来就是——
由于这次来了不少外邦使臣,这还是萧颐登基为帝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开展邦交,大庆的国力本来就不算弱,这两年在萧颐的捯饬下更是显出一派蒸蒸日向欣欣向荣的局面,不仅仅是像戎狄这样的敌对国家,还包括一些平常就和大庆处的不错的番邦小国这次都派使臣来了,就是打着友好邦交的主意。
而建立邦交的最好办法,那就是和亲。
于是乎,除了专门负责外交事宜的使臣之外,每支队伍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公主王女啥的,甚至还有个使节队伍带了两个据说十分貌美的孪生兄弟,好像身份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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