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结界被破,荆沉玉白衣翩跹而来,般若剑都追不上他的速度,急急追上来后非常有气势地刺入昭昭面前的地面,溅出透骨的杀意,剑身嗡嗡作响,好像在说:你完了。
昭昭才不会完,般若剑完了她都不会完。
她推了一下秦夜烛,小声道:“快去问呀。”
秦夜烛要好好感谢这么多年的良好修养,不然真的会忍不住口出秽语。
这种时候推他出去,要他怎么问?
看看剑君那臭脸,他要怎么问?
她厉害她去问啊!
秦夜烛闭口不言,表情不比荆沉玉好看多少。
昭昭看看他又看看荆沉玉,老老实实地绕过般若剑走回去。
“难得在无上峰看到外人,随口聊了两句,我没伤害他,你看他全须全尾的对吧?”
昭昭双手负于身后,衣袖挡住了银镯,荆沉玉没发现。
他顺着望向秦夜烛,秦家的嫡子,他认识。
“为何独自在外。”他冷冰冰地问。
秦夜烛心里诸多念头,面上却已恢复如初,毕竟是在秦家处理各种关系锻炼出来的,还算游刃有余。
“禀剑君,晚辈已经和华宗主打过招呼,在外等候族人,不入殿内。”
他语气客气尊敬,很得体,但昭昭比较狗腿,主动给荆沉玉翻译他的未尽之语。
“他嫌弃你杀气太重不想进去。”
荆沉玉不悦望她,昭昭一抿唇,缩了缩脑袋:“没我啥事,那我回去好了。”
本来也没指望能借秦夜烛成功逃跑,能把追踪的法术破了就行,现在时机不成熟,跑了也会被抓回来,更糟心。
她得把他重伤才能走,才有时间跑得远一点活得久一点,
昭昭想回灵府,荆沉玉却拦住了她,视线往她身后飘。
昭昭心头一跳,他发现了吗?
他会看出镯子不对劲吗?
她要求秦夜烛用荆沉玉也无法发现的方法,他不会忽悠她吧?
她的心虚荆沉玉尽收眼底,他想到在太素宫中无法看透的结界,那是她模仿他的手笔。
原本他担心她在无上峰对秦家的后人做什么,但现在看来,他们或许真的只是“聊聊”而已。
秦夜烛一片妥当,情绪稳定。
那这心魔在心虚什么。
不由想到赶到这里破开结界时于雪树下四目相对的两人,他不曾想过自己和她一起是何种模样,只看秦夜烛和她,竟有种“一对璧人”的感觉。
般若剑从地面中飞出回到他手中,剑柄长长的银色流苏垂落下来,荆沉玉面无表情道:“他的扇子。”
昭昭一怔。
荆沉玉语气更冷了些:“把扇子还给秦夜烛。”
昭昭这才想起自己还拿着秦夜烛的宝扇,赶紧给他送回去。
因为动作匆忙,还扇子给秦夜烛的时候衣袖有些滑落,险些露出银镯。
虽然露出来以秦夜烛的自信,荆沉玉也发现不了什么,但他还是在昭昭离开前顺手替她拉好了衣袖。
昭昭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秦夜烛面带浅笑,笑意温柔缱绻,跟冰雕似的荆沉玉简直是两个极端。
“多谢归还。”他客气地说。
昭昭眨了眨眼,心情有些复杂,以德报怨,真是个好人。
不过她看过原书,知道秦夜烛可不是那样的傻好人,他肯定别有心思。
估计还是想知道自己秘密如何暴露的,又不敢直接问荆沉玉吧。
正是因为他不可能去问荆沉玉,她才把这事儿推到他身上。
昭昭在心里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离开。
她多么想跟秦夜烛走啊,他可比荆沉玉好对付多了。
很难对付的荆沉玉哪里看不到昭昭对秦夜烛的不舍。
他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昭昭还没走回去就被收进了灵府。
“镇魔渊之事,秦家可放心派人前往。”荆沉玉不带一丝感情道,“你们先行,本君出关便去。”
换言之——等昭昭死了,他就去镇魔渊。
秦夜烛半点要跟荆沉玉提起昭昭这只魔怎么回事的意思,荆沉玉也不会向他一个晚辈解释,淡淡地转身离开。
他走了,秦夜烛以扇击掌,想到荆沉玉会去镇魔渊,那他就应该还有机会见到昭昭。
他总会有办法问清楚秘密是如何泄露的。
太素宫里,众人已经都离开了。
荆沉玉回到阵法中,昭昭很快在灵府里看见他。
她刚想说话,手腕就被人抓住,银镯暴露无遗。
完了,他发现了???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狗男主的眼睛,秦夜烛他不太行呀。
“他给你的。”荆沉玉声色稳定,不露情绪。
昭昭摸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只点头,不说话。
荆沉玉手松开,只觉握着她时灼手的很,不自觉在衣袖下捻了捻。
“他为何给你。”他转开视线漠然道,“此银镯乃妖界四君兰香君一截妖骨所化,佩戴可协助凝神静气,修炼事半功倍,极为贵重。”
这是没发现镯子的内涵?
昭昭眨巴了一下眼睛,摸摸脸笑着说:“也许大概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我?”
荆沉玉剑眉一扬,锐利刺骨的目光猛地望向她。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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