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啊!!
她跑出曲春昼的客院时,浑身都散发着窘迫气息。
曲春昼只是社恐,但不代表脑子不好使。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昭昭的表现为何那么奇怪。
……
忆起自己和元采衣的对话,还有当时的情形和今日……
曲春昼咯噔一下坐到椅子上,被昭昭握过的手滚烫,想喝点茶水冷静一下,却不小心将茶杯打翻。
元采衣快步进来:“师尊,您怎么了?”
“无事。”曲春昼背过身去,使劲挥手,“你出去,去看着你师妹,莫要让她想不开,为师无事。”
元采衣:“……师尊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曲春昼蹭一下子站起来:“好,你不去,为师亲自去。”
他抬脚就走,眨眼不见,元采衣:“……”师尊怎么怪怪的。
……
昭昭跑回她和荆沉玉的客院时,才想起自己还没见到江善音。
本来想和她见一面解释解释在镇魔渊的事,眼下又不太方便了,只能再找机会。
江家会这么处理她昭昭倒不担心,有曲春昼在总不会让她吃亏。
相较于江善音,她的情况就难得多。
坐下后,她左思右想,还是将夜月眠给的玉佩点亮。
那边这次很快响应,夜月眠憋了一口气说:“正要找你,你要找的小魔不在魔界,你又不准本座出去,本座实在寻不到她。”
“哦你不用找了,我自己找到了。”
“……你不早说!你可知浪费本座多少时间!”
“我找是找到了,就是不知怎么安置她,她现在是魔,我不确定她要不要在修界继续下去。”昭昭不理他的埋怨,略微思忖道,“我找你是想让你关注一下江家的动静,若善音出事,你就将她带去魔界看护好。”
“……”
“你怎么不说话?”昭昭奇了,“你不能拒绝的啊,那怎么还不赶快答应。”
“知道了。”夜月眠阴阳怪气,“真是拿本座当佣人了,只要一联系就是要利用本座。”
“那不然我找你干嘛,叙旧吗?和一个拿我挡剑的魔?”
“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
“过不去了,至少现在过不去。”
昭昭说起这个,夜月眠就有点莫名觉得理亏,他冷硬地问:“你为何不提你自己?本座可是听说了,众仙宗齐聚九华剑宗,等着荆沉玉带你回去问罪呢。”
“所以?”
“你为何不让本座去帮你?”夜月眠慢悠悠地说,“本座已肃清魔界,只要你一开口,立刻带人前往九华剑宗,与你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都烧死!”
“……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可能性不高,荆沉玉还没死呢。”
“有你在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想法子夺舍他便是。”
“说的好像夺舍他是什么小事一样。”昭昭气道,“不然我们换一环,你来夺舍他,我去带人啊!”
“本座要是可以早就那么做了!”
“够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昭昭要切断联系,夜月眠不准。
“本座还没说完。”他压抑道,“你该不会真打算和他回去吧?你是不是疯了?本座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女人,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他是个什么人本座最清楚……”
“你那么想帮我,倒也不是不行。”昭昭捏着皎月玉佩低声道,“若我到了生死关头,我允许你离开魔界御破空间来救我,但不准你做其他多余的事。”
这个“多余的事”范畴太大了,很多都可能算是多余的事,简直是把夜月眠给捆死了。
“你简直不像魔!怎么一点生灵涂炭的志气都没有!”夜月眠不满道,“毁了天下与本座共享魔海,这难道不香吗?”
“不香。”昭昭想了想在莫家看到的刀山火海,“不符合我的审美。虽然修界肯定有些人该死,却也是无辜的人更多。”
“你是魔吗,请问?”夜月眠想不通,“你和本座简直毫无相同。”
昭昭说了句话,仿佛在和他说,更像是和自己说。
“我的确成了别人的心魔。”她喃喃道,“可我不会任由自己屈服与魔气。”
“哪怕再难,我也不要真的变成彻头彻尾的魔。”
联系戛然而止,很快,房门打开,荆沉玉带着伤走进来。
昭昭抬眸与他对视,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追到了吗?”
“嗯。”
“全杀了?”
“逃了。”荆沉玉走进来,“但都受了重伤,暂时没力气出来害人。”
“……他们现在最想害的人就是你,你不被害,他们就没心思去害别人。”
“那很好。”荆沉玉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怎么了。”昭昭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皱着眉,似十分为难挣扎,但很快,他闷哼一声,持剑撑住身子片刻,又将剑收回天灵,任由自己跌靠在她身上。
昭昭本能地扶住他,他身上气息很冷,像在极寒之地冻了许久。
“……你受伤了。”
靠在身上的人自低沉地应了一声。
他其实也不是今日才受伤,是一直有伤,从未好过,真的好惨。
从有了昭昭开始,他简直就没好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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