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顾棂月直接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姜沫。
顾老爷子惊讶地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把疑惑的目光投给了姜沫。
而顾薇君则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阴阳怪气地道:“哎呀,没想到过年了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戏,真假孙女开始互掐了!不过这孝心变狼心,佳人,要是老爷子真喝这药喝出个好歹来,你作为顾棂月的母亲,是不是也该负担一些责任啊?”
顾母拧着眉,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筷子。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和,转头看向姜沫:“沫沫,话不要乱说,月月这药是找老中医亲自开的药方,应该不可能有问题的。”
顾棂月也看着姜沫,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姜沫起身,在顾老爷子那里取了一包药过来,又把里面的药草摊开,然后挑眉看向顾棂月,“这里面少了什么,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顾母也紧张地看了过去,这一看,她愣住了。
回过神来后,顾母起身扑向那包药,在里面翻来覆去地找了一遍,没找到她想找的东西。
“姜片呢?这里面的姜片呢?”
她急得大喊。
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孙大夫跟她说过,这姜片是用来抵消半夏的副作用的,没了姜片,这药是利是弊都不清楚。
顾薇君见顾母这副焦急的模样,心里顿时了然,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这么说,这药确实是有问题了?”
第二百零三章 姜沫你的礼物呢?
顾母没答话,但她那副颓败的样子就是最清晰的答案。
顾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早就翻了天,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冲击着他的脑海。
中药怎么又有问题了?
沫沫又是怎么知道中药有问题的?那她知道她手中的盒子是空的吗?
为什么顾母反应那么大?
饭桌上的剧变,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剧情一波三折,感觉比他演过的戏的套路都要多。
顾余在这边犯懵,而顾薇君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加入到了拱火的行列中,她“啪啪啪”地鼓起了掌:“棂月大侄女,你这争宠的本事没学到家啊,怎么送点药还送出问题来了?你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在你的药里面动手脚?”
顾棂月此时脸颊到耳朵尖都是红的,她现在就感觉特别难堪,这个罪名应该落到姜沫头上的,现在怎么变成她了?
面对着众人或指责或失望或嘲讽的眼神,顾棂月的脸憋得通红,她无助地摆了摆手,“我不知道,这礼物是妈咪给我准备的。”
听到这话,顾薇君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原来是佳人准备的,看来是佳人你想害爸了!”
说着,顾薇君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直指顾母。
而顾母还不死心地在药草里翻找,她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那个医生把姜片加进去的,不可能没有啊!那个姜片是用来抵消半夏副作用的,这么重要,我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除非……”
说着,顾母猛地抬起头:“除非有人故意把姜片拿出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了顾棂月。
顾棂月不可思议地尖叫起来:“妈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这药是我要献给爷爷的,我在里面动手脚,我这不是坑自己吗?怎么可能啊?”
顾母也觉得不太对,她的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可是就你知道姜片跟半夏的事情啊。”
顾棂月微微一顿,她抿了抿唇,忽然伸手指向了姜沫,“不!不止我,还有姜沫,她如果不知道姜片跟半夏的事情,怎么会一眼看出这药方有问题?”
顾母又看向了姜沫,觉得顾棂月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对劲。
见众人渐渐把一部分怀疑的视线落到了姜沫身上,顾棂月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有点得意:“我想在这个顾家,最不希望我好的人,就是姜沫了吧?所以她在我的礼物中做点手脚,以此来衬托她的礼物完美,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吧?”
眼看着众人就要被顾棂月糊弄过去,姜沫冷笑一声,“你放屁!如果知道半夏跟生姜一定要用在一起,就能成为你怀疑我的依据的话,那我看,我们都不要念书了,毕竟,知道得多就是原罪呢!”
“某些荒诞无知的人,总是喜欢以自己浅薄的知识储量去衡量其他人,这跟井底的青蛙有什么区别?”姜沫一边说着,一边给顾棂月夹了一只剥了皮的牛蛙放到她碗里。
虽然她只是在说话,语气还温温柔柔的,可是饭桌上愣是没一个人敢打断她。
好半天,顾棂月才支支吾吾地出声,“你就是在狡辩,家里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做的动机?”
闻言,姜沫冷冷地斜瞟她一眼,好笑地勾起嘴角:“怎么没有?说不定是某人自导自演,故意污蔑呢?毕竟知道半夏跟姜片要用在一起的,也不止我一个。”
说着,她又看向了顾母,“你说是吧?妈咪。”
顾母这时候看姜沫早就看得愣了神,她恨不得在心里一拍大腿为姜沫喝彩,真不愧是她的女儿,狠起来就是威风。
不用多凶狠的表情,也不用多激烈的言辞,只需要面目带笑,就能让对手败于下风。
她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不太会是沫沫做的,因为沫沫之前并不知道我准备了头疼药方,她没这个动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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