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杀我吗……
温宁曾问他,为何他会缠上她。
谢沛告诉她,是他的灵魂认出了她。
温宁第一次见到这人,却并非在这妓窑子里。
在谢沛这个名字在城东区传开之前,在他溶解在她身体里,深入骨髓缝隙之前。
那时他对她说,背叛的人得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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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城东这一片都不得已安生,连带着她们店也不能营业了。
对她们来说,空暇,就真的是无所事事了。
一群如花年纪的女人坐在这小屋里,涂涂指甲,看看近日的时刊杂志。
那前头的电视都有些年份了,屏幕时不时就闪两下亮起雪花来,总要人给两巴掌才好受。
都说这人郁闷起来是什么也骂,说是这贱窑子里连带着电视也贱的。ⓡoùsнùШù.ⅵⓅ(roushuwu.vip)
“近日新闻报道,两年前恶劣性变态连续杀人案重现,于昨天凌晨五点目前受害人数已达到叁人,其中男女均有。”
“此人手法与两年前的凶手及其相似,第一具女性尸体再城南公路左侧的树林里……”
几人抬头看电视一眼,埋怨道,“都怪呢个人,现在警察都往这跑,生意都不叫人做咗,这可怎么赚钱啊,还叫不叫人活了!”
“哎呦。”点烟那人侧头瞟她一眼轻笑,“命都没了还搵钱呢,万一这事儿落在你头上,你还做什么生意哦。”
总有些人,思想上爱钱那是大过于命,其大无外。
“那没了钱跟没了命又有什么区别呀!”
“你这是钱蝎子啊!”
她们叽叽喳喳,为这话题也能争论一番。
温宁点了点指尖的烟灰,呼出的烟雾迷了眼。
“受害者浑身赤裸,眼睛充血舌头伸出,颈部手臂和脚踝、大腿都有明显的绳索嘞痕……”
有人打了个了冷颤道,“赶紧换个频道啊,看这些晚上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夺过遥控器了换了几个频道,许是因为这事情确实重大,换来换去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这两名女性生前均是容貌姣好,初步判断凶手应是因色起意,经过警方调查这两名死者生前均被奸污过,可目前为止都没有报案者……”
手边的手机响起,温宁侧目拿过来,翻开盖子看了眼,手指在按键上头摸索了几秒,她给那边回了条信息,站起身来。
有人望向她这头,见她换衣服,轻笑道,“你看这有的人即便是什么天大的事情都阻碍不了她赚钱哦。”
大家纷纷望向她这边,一时间她成众矢之的,那目光能将她单薄的脊梁烧出个窟窿来。
披了件外套,她揽了揽乌发,笑道,“怎么会,我可最惜命。”
她是这样说,可说罢她便是要离开。
“第叁名受害者是一名年轻的男性,与前两位受害者不同的是这名男性尸体被凶手严重破坏,尸体的一部分皮肤和性器官看起来像是被凶手割下带走……”
木门磕上的瞬间温宁听到了里头阵阵作呕声。
走出这门那新来的张姓经理看她就要挪不开眼,手里还搂着一个女人。
温宁冲他笑了笑,转过头去便没了笑。
“乞丐不会羡慕百万富翁,但是会妒忌比他收入更高的乞丐。”
她们怎么做到的自命清高?
温宁只觉好笑,在这风俗场里女人竟也相互蔑视。
她只知道,要高于别人,首先你要匍匐在权力面前。
入了秋,这天气是凉快许多。
这家小铺子她常来,因为离店最近,开这铺的大爷是个难得的正经人。
毕竟连嘬口烟都有造假的。
她买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付了钱正欲离开时感到有人望她。
“你常来这里啊。”
温宁转头就见这人,站在她身旁,比她略矮些许,一身灰蓝工装像是刚下工,瘦的有些过头了。
这人左右眼有些不分散,温宁险些以为这人不是在与她讲话。
若不是他正抬头看她的话。
“不常来。”她笑了笑,“偶然路过。”
“还上学啊?”
“是啊。”
那人对她笑了笑,转身踩上自己那辆叁轮车。
“女仔自己走夜路要小心呀,可不能食烟噶。”
温宁浅笑应了声转身离开。
那小铺大爷在捣鼓着自己的收音机,“兹啦滋啦”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信号。
“歹徒十分警惕,反侦察经验相当丰富,警方怀疑这人就是两年作案的凶手,目前,警方只在现场发现了麻袋拖拽的痕迹和汽车车轮痕迹,凶手应该是行驶一辆中型运载车……”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声声作响,她撕开那包烟,指腹拨动齿轮却打不着那火花。
微微侧身,温宁欲虚虚一捂。
恍惚间,她余光瞥见那男人回头,本能促使,她一抬头。
他弓曲着身子,形似那狐狼,侧眼斜如缝,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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