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不好学不了什么斗者相关的东西,这不能怪你,但你若是这般目光短浅,只顾着自己颜面,不顾慕星城的颜面,那可就别怪大家说话不客气。”
“朝阳城的人最爱刁难人了,若是天玑坐去上头,好歹能答上些《斗者造册》里的问题,你上去能做什么,不打颤都是好的了。”
明意听得一愣:“斗者造册?”
徐天玑很嫌弃地摇了摇头,又大发慈悲地开口:“《斗者造册》是朝阳城那边的高人撰写的一本关于斗术和元力的秘籍,深奥难懂,一般人看不明白的。”
“天玑你也是心善,跟她解释这个做什么,就算现在把书放她面前,她也是摸不着头脑的。”
“嗐,我们这些都是在元士院旁听了课的,怎能欺负人家一个普通女子。”
明意听得好笑,忍不住问她们:“你们师长教到第几章了啊?”
“第三章 。”后头的羞云嘴快答了,答完又觉得不对劲,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你难道也看过?”
“《斗者造册》在别的地方没有,只有各城的元士院里有,她哪能看过,在这里装腔作势罢了。”徐天玑摆手嗤笑,还想再挤兑两句,余光往外一瞥,突然就变了姿态,朝明意屈膝行礼,软了声音道,“还请纪夫人莫要为难小女。”
明意挑眉,侧身往后一看,果然,纪伯宰与梁修远言笑等人正一起朝这边走过来。
纪伯宰原本在与梁修远说些什么,瞧见她们这边站满了人,疑惑地住了口。梁修远倒是有些高兴,两三步上前来就想跟徐天玑打招呼。
然而一上前他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怎么了这是?”
徐天玑眼眶一红,朝纪伯宰躬身:“是小女考虑不周,原想着与大人同坐,好及时告知大人一些使者的喜恶和弱点,谁料纪夫人大发雷霆,觉得小女逾越……”
她说了这两句就没再说,咬着唇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明意看乐了,心道这是她也会的招数啊,只是现在懒得用了,毕竟纪伯宰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被迷……
“你确实比明意知道的更多,坐我身旁也无妨。”纪伯宰淡淡地道。
笑意略略一僵,明意茫然了一瞬,抬头看他。
几天不见,他风华依旧,一身绛纱长袍衬得人若松生空谷,只是那双眼怎么也不看向她,周身气息也陌生得很。
“我没有夫人,她自然也不是纪夫人。”他缓步上前,穿过她们往席位上走,“原是带来充场面的,若起了争执,就让她去下席坐着便是。”
心里一沉,明意不适地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
言笑等人也不太明白纪伯宰是怎么了,但他已经走了,他们也不好久留,就都跟了上去。
“有大人这话,我就放心了。”徐天玑万分得意,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声道,“当日在街上你辱我之仇,今日便算是报了。”
顿了顿,她灿烂一笑:“还是大人亲口替我报的。”
第63章 羞云小可爱
当日在长街上,明意拿纪伯宰做大旗,对她多加羞辱。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纪大人居然明晃晃地偏袒了她。
徐天玑别提多高兴了,喜悦都挂在了眉梢上,解气地盯着面前这人,想从她脸上看见些难过或者是无助的神情。
然而,明意只在纪伯宰说那话的时候晃了晃神,也只是晃神而已,然后就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转头就朝下席走去。
“喂!”徐天玑不太满意,“方才不是还挺能说的,现在怎么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明意头也没回。
在这个要仰仗男人过日子的世界里,没有男人的偏袒,她嘴上占了便宜又如何,还不是得去下席,那不如早点去,省些口舌。
背后传来一阵哄笑声,夹杂着一些奚落,明意当没听见,随意寻了水池边的一个席位就坐了上去。
男人的话真是半个字也信不得,先前在花满楼还说会一直偏袒她,眼下瞧瞧,这话怕是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她道行浅,终究是玩不过他。
轻叹一声,她想,就当还债了吧。
踏歌台上人逐渐多了起来,但也未显嘈杂,众人都坐在正席上,皱眉看着远处堆放的贡品。
那些贡品不是全部,只是每类选了一样做例,饶是如此,也已经堆得跟小山一般高。可想而知,全给出去该是怎样多的一笔财富。
在场所有慕星城的人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会斗术的人,更是面色凝重。
“明年能不能不给了?”罗骄阳憋屈地问樊耀。
樊耀抿唇:“朝阳城损了大将,我们明年又有纪伯宰,说不定能搏一搏。”
“非得靠他才行么。”罗骄阳又兴奋又郁闷。
樊耀认真地点头:“每年六城大会都要比二十多项,元力控制、斗术、造神器、驯养从兽等等皆有,类目虽然繁多,但核心都是比元力强弱。论元力强弱,六城能赢我等的比比皆是,但能出纪伯宰其右的,屈指可数。”
罗骄阳别开头:“但我觉得他心里没有慕星城,他只是拿比试当搏利的工具。”
每个斗者都是被自己的城池养育出来的,对自己的城池也都怀有热爱,所以才会拼了自己的命也想去搏一个上位。但纪伯宰不是,他只是被人从奴隶场挖掘出来的、拿高官厚禄养着的打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