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忽地落下一只爪子,那爪子捏着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推着她走出了柱子后头。
被推着走出一段,沈韶春又被迫停下。
“苏玉舟,你挑女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男子忒轻浮的语气响在她耳畔。
沈韶春拧眉。
他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还有,他|妈的能不能不要对着她的耳朵说话,烦死了。
又听这轻浮声音再度响起,“这么淡了吧唧的模样,滋味能好吗?你要是不会挑,将这个给我,我改日再给你挑一个滋味更好的。”
沈韶春:“……”
“呵,秦震天,你个偷奸耍滑之辈,将我一人丢给彼瞻砍,自己却在那儿玩女人。”
这话是出自方家那位之口。
沈韶春也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那日看着这么凛然的一个人,嘴巴却这么脏。
“白岫,你这张嘴就是欠抽。”
身后之人道出了沈韶春的心声。
沈韶春终于顺了口气,咽下那句卡在她喉咙里的“玩你妹啊”的优美感叹。
但见白岫盯着她看了两眼,他瞳孔有那么一瞬间张大,后又微微眯起。
沈韶春手心就不停冒汗。
可是,这人怎么会姓白,他不是方家人吗?
沈韶春越发困惑,苦于不能抓着人来摇一摇问个清楚。
“苏玉舟,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还不住手?”
“她不过是我苏园里的一个客人,你要是舍得下手,砍了她便是。”
苏玉舟轻描淡写地说。
一边说,他手上的劈剑动作也一边越发的狠厉起来,劈得那白岫很快就没有了正面刚的招架之力,只能左躲右闪。
好快。
白岫暗叹一声。
几百年前他二人也曾交过手,苏玉舟尽管很厉害,但他也能在其手底下走过好些招。
不似现在,这才几招他就落了下乘。
他想不通。
明明这几百年是他从未曾懈怠过修炼,但怎么被封印了几百年的苏玉舟,功力却反而增长得比他还要迅速?
还迅速那么多。
难不成苏玉舟的修炼方式异于常人,比如,传说的逆天一途,修的是厄道?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封印苏玉舟,镇压苏玉舟还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生出这个猜测,白岫以剑艰难扛下对方又一招,脸色都白了一白。
对打架的二人的情形不了解的沈韶春,听了苏玉舟那句话后就一直不太好受。
他这是真的打算卖了她啊!
沈韶春一面安慰自己,这可能是苏玉舟的权宜之计。
一面她却又忍不住心生哀怨,她以血救他这么久,竟只得他“客人”二字。
呵呵。
正当沈韶春难过走神之际,上座跟前的苏玉舟一剑劈在那白岫的胸口。
那白岫身上又添一道彩。
秦震天是真没想到苏玉舟被封了几百年后反倒更加恐怖了,他压根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高低。
此情此景,他心觉就算加上他,两厢悬殊仍是太大。
秦震天速速思量,果断弃了这心怀不轨的临时盟友白岫,抓了沈韶春就跑路了。
人没跑之前,白岫就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人一走,他觉得自己应该死得更快了,故而也不再挣扎寻找对方身上那把封印的短刀了。
但他不甘心,临死也想让人难受一下。
于是他看向人消失的地方,嘴角涌着血道:“你以为你带在身边的这个女子是向着你的?哈哈哈,她可是为了活命,将你需要她的血解封的秘密出卖于我了。”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对方一点都不惊讶,反倒点了下头。
苏玉舟:这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你就不生气?”白岫红着一双眼,很是诧异问道。
苏玉舟却陡然收剑退开两步,“我从不会因为个死人生气。”
他话音刚落,白岫的心口就被人从身后一剑贯穿。
那剑忽地又被人拔出,大量鲜血便从那洞穿的口子喷涌而出,白岫口中喷出口血,瞪大了双眼扭身看向身后。
在他失去支撑倒地彻底身死之前,他听见一个声音高呼——
“多谢公子,赵裘一家三十八口人的大仇终得报,往后赵裘的命就是公子的,公子要,随时取就是。”
赵裘?
白岫残存的意识回想着这个名字。
赵家三十八口,呵,原来是蛊虫试验,怎么就留了个活口呢?
白岫死不瞑目。
白岫死时,沈韶春已经被秦震天抓着不知去了何处。
秦震天的动作很快。
沈韶春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出了大殿门口是往哪边转的。
她就像个受不了转转转游戏的玩家,没多久就为这速度眩晕得有些想吐。
而且,她真的很想说,这秦震天实在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抓着她胳膊的手那么用力,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但她又不敢提醒人家松点手。
最后,两人是进入了一个七拐八拐的石甬道。
甬道里只点着零星几盏灯,四下里昏黄得像是恐怖片的场景。
好在很快甬道走完了,二人进了一扇十分厚重的石门里,环境才立刻大亮起来。
只是石门在身后轰隆隆合上之时,沈韶春也被秦震天一把丢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