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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磐是我的小叔,苏玉舟的弟弟,人似乎有点幼稚,无事不要招惹。】这句话的旁边还画了一个炸毛的狗头,沈韶春略略一笑,记下了这个提醒。
    【西苑有个方画桡,是这次伤我的人,不过她也没落好,现在都还躺在榻上起不来身。】……
    她一一扫过几下的这些东西,没找到任何有关于乾坤袋禁制的可用信息,更没有被刺激到想起来更多事情。
    心里越发茫然,也更加寂寥。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和内心,就像一片雪原,白茫茫的一片。她独自立在雪原之中,前方空荡荡一片,而她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站着一身黑衣,名唤苏玉舟的男子,一个炸毛的狗头,还有一个脸上没有五官,只有方画桡三个字的女子……
    一切都很虚幻,仿若一场梦境。
    她清楚的认识到,她没有任何依靠,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沈韶春自我代入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女主人,而男主人是个不知被谁逼迫勉强与她共处一室的可怜虫。
    为了打破这份别扭,也为了解救男主人苏玉舟这个可怜虫,她深呼吸后端出女主人的架子,指挥人将苏玉舟的榻搬回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她此举不免引起底下人诸多猜测。
    “吵架了?”
    “是公子厌倦了吧?”
    “又分居这下是要直接和离了吗?”
    “我看夫人这几日也越发冷漠,还老忘事,莫不是病了,还趁公子不在自己作妖呢?”
    ……
    沈韶春觉得自己过分耳聪目明,老远就能听见这些话,并且看到说话的人,正巧听见采月说要去收集雪水封存待来年泡茶喝,她便点了那几个闲得只顾嚼舌根的人,领了这份劳苦功高的差事。
    几人刚被打发出去,门口就进来一袭黑衣。
    沈韶春隔着一池莲与苏玉舟四目相对。
    他一直看着她,往阁楼走,逐渐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韶春未见得就怵,人看着她,她也盯着人看,一直看着人以潇洒之姿踏进中苑的厅堂来。
    “我们分房住吧,东西我已经叫人搬好,以后不必再互相勉强。”沈韶春先声夺人。
    她的满不在意,溢于言表。
    “或者,如果你觉得不便,我可以搬到东厢去住,我没问题。”沈韶春想要清静,对方习惯半夜回来,她时有察觉,难免受打扰,只是闷着未表罢了,实则被弄醒的那一刻,还挺来气。
    就好比两个习惯不同的舍友住在一个寝室,一次两次咬咬牙也就过了,时间一长真的堪称灾难,对这个人的观感好不了。
    苏玉舟又再深深看她两眼,想分辨这是她的真心话,还是纯粹受了冰晶花之毒的影响,才表现得如此冷淡。
    他觉得都像是,又都不大像,反正是对此很不受用,他曲起手指戳了戳手掌肉,随即淡声:“随你。”
    说完,他就快步朝楼梯行去,迅速消失在沈韶春的视野之中。
    他果然未将她放在眼里。
    沈韶春从对方这一系列表现中读出这个信息。
    如此,就各顾各的好了。
    换寝室申请既已通过,沈韶春当夜便收拾了东西搬进中苑东厢房。
    在整理她记事的本子时,沈韶春灵光一闪,想起乾坤袋的禁制码来,她默念了一到四四个数字,乾坤袋应声而开。
    她起初是觉得自己设这样的码未免太过偷懒,往深处一想,对她来说简单的东西,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八成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大可能知道的事,她便释然,赶紧拉开乾坤袋查看里头的东西。
    四个蘑菇?还有根羽毛?
    沈韶春大失所望,没想到自己到了异世界,还是这么的穷困潦倒。
    等她如法炮制顺利拉开第二个乾坤袋,看到里头一大堆红得像血一样的灵石时,她又推翻了方才对自己的印象,并且顺便替苏玉舟作解,对方虽然不待见她,但却也没失了大家风范亏待于她。
    挺好。
    她在记事册子上记了一笔乾坤袋的打开方法,而后才又不无嫌弃地向先前那个乾坤袋伸手。
    捞出四颗蘑菇来,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蘑菇上有红红的痕迹,还隐约有股铁锈味。
    她好端端的收藏四朵带血的蘑菇作甚?
    沈韶春质疑了下自己,而后将四朵蘑菇通通掏出来,将其一字排开,盯着检阅一番。
    盯着瞧了半晌,她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喂点血看看。
    然后,她便像魔怔了一般,抬手一咬,将冒出的血珠往四朵蘑菇上一抹,抹出一道不连贯的血痕。
    望着血痕一瞬,她只觉眼前忽地一白,再恢复正常时,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不同的是屋里多了四个人,准确来说是三男一女。
    这三男一女分布在房间不同的三个位置,其中两个男子都是单独待在一处,只另外一男一女紧紧挨在一起,生怕旁人瞧不出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四个人大抵并不是人,沈韶春仔细打量过四人,四个胸腔无一有呼吸带起的起伏,那脸色也苍白得不像活人的脸色。
    但出乎她预料,她竟然接受良好,甚至并不曾生出一丝害怕,反而真心地感叹,四人真的都生的不差,特别是屋中的女子,眉眼还有些熟悉,像……
    脑海中闪过白日苏玉舟的脸,他一路看着她从中苑门口走进厅堂时的样子,那时身上还有稍许称得上近人情的暖意,但一听她提及分房之事,他连目光都似染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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