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只跟香火僧人行了谢礼,带着邵之雍出来了。
里面法事恰好做完,秦可起身,又请求主持:“请大师多多费心。”
“秦施主请放心。”主持躬身行礼,说完就走了。
秦可这才走出佛殿,一出门,就看到沈阅和邵之雍在外面。
沈阅明显在等她,她朝她笑笑:“秦小姐,我们谈谈?”
秦可愣了下,点点头,难得看都没看邵之雍一眼,就跟着沈阅去了偏侧。
沈阅先发制人:“秦小姐费心,特地赶在我们前面替我们点了佛灯。可这佛灯都是给邵家人的,你是秦家人,不好让你多费心,一会儿我就安排助理把钱打给你,以后供奉佛灯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家人来吧。”
秦可张了张嘴,明显有话要说,可想到电话里秦清的叮嘱,她赶紧闭上嘴,咬着嘴唇,委屈的点了点头。
“施主,你落下东西了。”
香火僧人端着佛灯找过来,把一张照片递给秦可。
“佛灯已经供奉,照片就不需要了。”
秦可忙点头,又特地压低声音道:“稍后我就把香油钱送过来。”
香火僧人笑了:“秦施主,除了这盏新佛灯,其余三盏的香油钱年初已经汇过一次,不必再给了。只是如果您还想给新佛灯供奉佛经,要和之前一样,先抄好佛经带过来,再请出主持大师,重新做场法事才行。”
“好,多谢您。”
“不必不必,施主诚心供奉佛灯十年,自有福报。”香火僧人说完就走。
沈阅忙把人拦下:“大师,冒昧多问一句,那三盏佛灯,已经供奉十年了?”
“是啊,施主,您可要多谢这位秦施主啊!”
香火僧人指指佛灯旁边的佛经说:“佛灯有佛经加持,福报无穷!”
沈阅顺他的手看过去,佛经小小一本,却是鲜红的字迹。
她一瞬间以为是血经,惊得脸色都白了白,难以置信的看向秦可。
“你,你居然还抄……血经?”
秦可垂着头,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副委委屈屈却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可邵之雍了解秦可,一看她那样子,就觉得要坏事,忙低声提醒沈阅:“妈,在寺庙里说话,小声点。”
沈阅向来多疑,邵之雍不帮忙,她未必怀疑,他突然帮腔,她反倒觉得可疑。
她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秦可,上前握住她的手。
“是,秦小姐这么娇滴滴一个人儿,可不能被我吓到。明天开始,我要在寺里抄经两天,秦小姐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
秦可一愣,忙连连点头:“好,我一定去,谢谢沈阿姨!”
“谢我做什么?你替我家人请佛灯,该我谢你!”她说完,转身走了。
秦可隐隐觉得沈阅的话不对味儿,可一时也琢磨不过来,只好看向留下的邵之雍。
他眉头紧皱,脸色并不好,一把拉住她,出去寺外,才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秦清安排的?”
秦可迷迷糊糊点点头。
是秦清安排的,她也只是照着她的安排,提前过啦,可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佛灯、佛经,僧人为什么要‘骗人’,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第五十七章 :听说
邵之雍看秦可迷迷糊糊,自己反倒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是隐隐带着几分嘲讽。
他嘲讽的是自己和邵家这一家子。
一个个自以为聪明,可在秦清眼里,大概就跟提线木偶差不多,她远远的操控着秦可,拿捏着他们的软肋,让他们一个一个,走到她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做出她想要的动作、表情,甚至心理活动!
秦可却误会了他,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没有骗人!我只是照我姐安排好的做而已。到了寺里,佛灯、佛经,什么都是准备好的,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的这么好!”
“好?”
邵之雍冷笑反问:“那我问你,明天抄佛经,你怎么办?”
秦可眨眨眼,她居然没明白。
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你的字迹,跟那本佛经上的字迹完全不同!”
秦清的外公曾是美术学院的教授。
她从小跟着学国画,写书法,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又整齐又精致,他刚刚看那佛经一眼,就看出是秦清的字迹,更何况把她当女儿似的养着的沈阅?
沈阅不了解秦可,不清楚她是不是跟秦清一样,才没当面揭穿,而是让她跟她一起抄佛经。
可邵之雍知道,秦可的毛笔字都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唬人还成,真的去写蝇头小楷,根本不行。
秦可也慌了,可慌了没多久,她就翻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干嘛?”邵之雍按住她的手。
“给我姐打电话啊,她肯定知道怎么办,这些都是她安排的!”秦可说完,一把推开邵之雍,跑到角落里打电话了。
邵之雍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无语。
什么时候秦清在秦可眼里,居然比他还管用了?
没收到秦可微信的秦清一觉睡到中午。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多了个人,是孟胥。
“大哥来了?”
她爬起来,四处找人。
孟胥面无表情上来扶了她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