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没见这小丫头有拿什么大的盒子,那……估计是玉佩?帕子?
那这些还真是要好好保管,这可是她第一次送他的东西!
卫陵想得面上露出傻笑,而后见小丫鬟没有掏东西,顿时就恶狠狠地竖起眉毛,“快点!你是不是贪了你小姐送小爷的赠礼?快拿出来!”
小丫鬟畏畏缩缩地看了看他,而后见一圈的人都在围着看,顿时就胆子大了起来,故意大声道,“我家小姐说了,不能私相授受,所以赠给公子的只有一句话,就是有缘再见!”
扯淡的有缘再见!
卫陵气得头上要冒火!
啊呀呀!竟敢骗小爷!
气得在原地踱了好几圈,卫陵又转头看向那侧的那个小姑娘,“对!她!那死丫头说彤玉是她的人,她肯定知道!”
想到这里,卫陵蹬蹬蹬地迈着大步子往那边儿走。
元玉此时正拉着谢青砚的手在告状。
“就是他,他把我从摔烂的马车里拖出来,不仅骂我,还打我,打我的脸,呜呜呜,阿砚,你摸摸,都肿了,”
扯着谢青砚的手,元玉轻轻地把左脸凑上去,不满瞪着那黑脸汉子,“疼,疼死了,阿砚,脸要肿了……怎么办?”
谢青砚摸着那微微肿起的半边小脸,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然而,他却死命压抑着心底那阴沉的怒气,害怕一丝一毫的泄露吓到他的姑娘。
“别怕,别怕元元,砚在这里。”语调极其温柔极其宠溺。
或许,害怕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害怕失去她……
害怕自己一个人重回那种孤零零的黑暗之中……
害怕再没有一个她对他吵吵闹闹地撒娇……
害怕一切……都不过是他太过压抑而做的一场梦……
“元元,拉紧我。”
谢青砚紧紧拉着她的小手,紧紧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病,一种患得患失的病,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失去她,失去……这样的温暖……
元玉拉着他的手,抬起来,指向另一个方向,“还有他,他也欺负我,吼我凶我,还说要把我卖到能让我快乐的地方!”
“还有他,他也欺负我,他绑我,把我绑得紧紧地,都逃不掉!”
一旁的莫先生倒是忍不住笑了,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这绑人肯定是要绑严实了,不能让逃掉,他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理由,难道不是绑的太紧了手腕疼吗,竟然是绑得太紧了逃不掉,这……有意思……
只是,令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家这表少爷竟然……竟然问他,方才那小姑娘指的几个人能不能给他,就连那个绑得紧的也都没露。
自家这表少爷来路他也知道,是陈郡谢氏的嫡系公子,因家族的一些事冷了心,所以就离家再也不回。
在夫人看来,这表少爷尊贵得不行,得巴巴亲近着,只因他本身的血脉就尊贵,谢氏嘛,是簪缨世族,他知道,可他这个做幕僚的却并不觉得苏家得多么上赶着。
他是个幕僚,是老爷的幕僚,自然对官场之事敏感至极,显而易见,这谢公子压根儿就不想同陈郡谢氏搭上线儿,那就表明,这表少爷在官场并不会对苏家起什么助力,这就没必要赶着亲近了,老爷最终还是要在官场摸爬滚打,自然应该逢迎那些有用之人,像表少爷,当个尊贵的客人还可以,可要是万事依着他,惯得他一出事就这样直接地拿苏家当手底下人使,那就不行了。
“表少爷,这些子人犯了事儿,自然应该扔到监牢里,怎么敢劳动表少爷呢?”莫先生不动声色地向谢青砚打哈哈。
谢青砚摩了摩手心里软乎乎的小手,“那莫先生的意思,是不能给了?”
莫先生尴尬地笑了笑,“这,这实在是为难舟生了。”
轻轻浅浅呵了一声,谢青砚垂下眼睫。
“离萧。”
他低沉地唤了一声,而后身边就忽然跃出了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手持长剑蒙着黑面。
男子走到表少爷面前,冷冷道了一声,“公子。”
就听见谢青砚面无表情地道,“方才那几个人,别留情。”
什么意思??
莫先生还不知道这眼前是个什么境况呢,一声声痛苦惨叫声就接替传来。
扭头一看,那几个人都奄奄一息地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地上唉呦唉呦地叫唤。
莫先生顿时瞪大了眼,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这……这,表少爷身边何时有个这样的人!
“表少爷这是……?”
谢青砚闻言,并未说什么,反而轻轻拉起身边小姑娘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绒绒发丝,“元元,告诉我,开心了吗?”
元玉正看着眼前那群坏蛋的惨状,得意地叉腰哼了一声。
闻言,她笑着紧紧回抱着谢青砚,蹭着他咯咯娇声笑个不停,“开心,开心!阿砚最好了!就得把他们打成这样,哼!让他们也好好快乐快乐!一群混账!混账!”
谢青砚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这混账?元元是打哪儿学的?”
走近的卫陵闻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好像,这丫头的混账是跟他学的?
哦对了,他好像当时还说了……想到此,他惊恐地看着那小姑娘,好像他说的时候她还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不会……不会也学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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