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消无声息的没了。
而今,案子已立,林水月手里人证物证俱全。
范府上下,可还跑得掉?
“我行事之前,早已同林府划分了界限。”林水月最后扔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而林朗坐在了马车中,则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用他的目光,去衡量这几个孩子。此前一直在他眼中,林瑾钰都比林水月有价值。
直到今日,他才清楚,他简直错得离谱。
而那边,太子怒气匆匆,出了皇宫之后,直奔忠国公府上。
府上的人未加阻拦,他进去时,正好碰见大夫从裴尘的房间出来。
太子微眯着眼,怒声问道:“裴尘如何了?”
那大夫骤然见到太子,也是一愣,随即躬身道:“裴大人身子方才好了些,如今又病了,他身子亏空太多,还需好好调养才是,万不能够再吹冷风了。”
太子闻言,冷笑了瞬。
脚步停在了外间,鼻间满是药味,他到底未曾进去。
太子离开后,常嬷嬷端着药进了门。
裴尘依靠在了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听着砚书汇报。
“……大理寺已经着令,查封了吏部,并着范府上下。”
他轻敲了下书卷,常嬷嬷轻声道:“太子爷走了。”
瞧着离开时怒不可遏的模样,当是气得不轻。
裴尘面色平静。
林水月一时间掏出那么多的东西来,太子怀疑到了他的头上,倒也正常。
但这事与他无甚关系,一应调查俱是林水月差人去办的。
若说他有插手的话,仅是在前几日林水月派人过来,说是让他帮忙送几个人入京的时候,帮了林水月这个小忙罢了。
可这也算不得什么功劳。
按说功劳,应当是老天爷最大。谁让前几日大雪纷纷,这几日却骤然放晴。
他底下的人手全部都是行船好手,水一化冻便能行船,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将这些人送入了京中。
至此,他才清楚这些人早在鄞州事发后,就已经从当地出发。
他只帮助送了最后一程。
若说他与林水月联手,那可真是冤枉了。
若有可能,他倒也希望林水月能够全然信任她。
裴尘轻笑,一抬眼,便瞧见了挂在了卧房隐蔽位置的一幅画。
那是一副仕女图。
正是那天满天飞雪,林水月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模样。
此时浮现心头,又带起阵阵悸动。
忠国公府上安宁美好,外面却已经掀翻了天。
大理寺的人闯进了范府,将范府上下查封,范家的人,俱是暂时被关在了府中。
范家家主,也就是那位范大学士,向押解他们的官差请求,让他离开范府入宫面见圣上。
也被驳回了。
一家人聚在了府中最小的一个花厅中,女眷俱是瑟瑟发抖。
范恒之蹲在其中,满脸仓皇之色。
不过一夕之间,便全然变了个模样。
他父亲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席地而坐,目光放空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祖父则是拖着病体轻咳了几声,在原地不断地踱步。
“林大人来了。”
第86章 二合一
范恒之听到这句话, 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
“之儿。”连带祖父的呼喊声都未顾上。
范恒之打开房门,焦急地往外看。
“范公子,您不能出去。”外面的守卫拦住了他。
“林水月呢?我要见她!”
朝上姓林的不少, 林水月的父亲也姓林, 但范恒之清楚,能在这个时间来到范府上的,只有那一人。
“范公子, 请您回去。”守卫面色冰冷。
范恒之身单力薄,无法从这严密的守卫处挣脱, 只能大声呼喊:“林水月!我知道你来了!你有本事设计谋划这一切,倒是出来见我啊!当个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林水月!你这个……”就在他控制不住地辱骂起林水月时,见拐角处走过来了一行人。
领头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林水月。
林水月穿着身黑色绣金丝祥云的衣袍,外面还罩着件纯白的狐皮披风,行动之处, 皆是大批人簇拥着。
那位查封了范府的大理寺官员, 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
听到声音, 抬眼朝他往来, 随即皱眉:“大人,我这便叫人将他拉回去。”
林水月合上手中的册子, 淡淡摇头。
她行至廊下, 看向范恒之:“你有何事?”
范恒之怒极反笑:“你将我家陷害至此, 如今竟是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林水月。”
他上下打量着她, 已是口不择言:“从前我半点没看出来,你竟是这样的蛇蝎毒妇,只怕早在太子府中,你便想好了该如何对付我家吧?”
“之儿。”范学士的声音里, 带着些悲凉:“别说了。”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范恒之父亲苦笑着摇头。
范学士也曾桃李满天下,而今一朝落难,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昔日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都恍若是一场大梦。
比起他们,范恒之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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