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此后林水月未在提及此事,宴席之上还算宾主尽欢。
徽明四子中同林水月交流最多的便是齐铭晔,徐子乔坐在最末尾, 整个席上都显得很沉默。
唯独瞧见林水月对那道红糖莲藕情有独钟, 便主动将菜挪到了她的面前。
除此外便是连一句话都未主动与林水月说。
宴后, 齐铭晔送林水月及胡西西离开。
胡西西率先上了家中马车, 林水月与齐铭晔站在客栈门外,等车夫将马车掉头回来。
齐铭晔顿了瞬, 还是有话直说:“大人今日为何会突然谈及客栈之事?”
光就这两日对林水月的观察来看, 他不觉得林水月是无的放矢的人。
林水月站在门外, 月光倾泻在了她的身上, 恍若给她镀上了一层银纱。
她侧脸如月般皎洁,又透着股别样的娴静与平和。
她闻言,眼眸微动。
那鸦羽似的眼睫扫过,投下一片清浅的阴影。
“如今的京城情况复杂, 表面平静内里却暗含汹涌。朝堂如是,书院亦如是。”她目光沉静地看向齐铭晔:“这等境况之下,谁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何况,经过两日学宴,徽明内人才济济已经变成了所有人明确之事。在这等情况之下,当更加注重安全才是。”
齐铭晔微怔。
反应过来,林水月已经上了马车离去。
另外三人也正好从三楼下来,见他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白羽还调笑了句:“咱们齐公子这是怎么了?在别人酒楼前面立着当招财树呢?”
齐铭晔回过神,没搭理他,反而看向瞿斐然,问道:“林大人在进入刑部之前,可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他突然发问,叫几个人都有些发懵。
徐子乔皱眉看他,瞿斐然仔细回想了下,才道:“这位林大人的事迹不少,你这么一问,我也想不出来。”
“可遇到过刺客之流?”齐铭晔点明。
“……有过。”瞿斐然一怔:“是林大人立府后没多久发生的事,且那刺客在被拿下之后便咬破毒囊自尽了。”
“至今不知对方是何来路。”
齐铭晔一听,面色更沉。
他们再问及,他只摇头说无事。
一直到他们转回了静听雨轩中。
今日奔波一天,瞿斐然等人都很是疲惫,进了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齐铭晔亦是回到了屋中。
可躺下之后,他脑中满是林水月最后的话,迟迟难以入眠。
“叩叩叩。”房门在此时被敲响。
“谁?”齐铭晔当下翻身下床,眼带警惕。
“是我。”徐子乔声音响起,他顿了瞬,方才打开了房门。
徐子乔见他发髻整齐,显然是还未睡下,便道:“林大人可是说了什么?”
齐铭晔点燃了屋内的灯火,并未言语。
“今晚林大人走后,你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齐铭晔思忖片刻,到底是将他的猜测还有林水月的话尽数告知了。
“你是说,林大人话里透出的意思,是有人会对咱们不利?”徐子乔当即变了脸色。
不等齐铭晔回答,他倏地起身道:“现在叫所有人起身,离开此处。”
齐铭晔微怔,随即看向了他。
却见他面沉如霜,冷声道:“我房间被人动过。”
而且还不是床铺那样的地方,客栈内有人打扫,清理床铺算是常事。
可打从他们住进静听雨轩时,齐铭晔就吩咐过底下的人,让其不要翻动他们带来的书册。
徐子乔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正是他存放书册的位置。
且他一进屋便发觉,今日这客栈内用了很重的熏香。似这等客栈,若轻易更换屋内熏香,必然会提前告知才是。
齐铭晔听了之后,当下也深觉不对。
当下同徐子乔一起,将白羽、瞿斐然叫了起来。
他二人刚睡下不久,实在不明白眼下闹得是哪一出,睡眼朦胧地看着他们。
待得齐铭晔快步走近了其他人屋内,发觉有好几个人睡得很沉,根本就叫不醒时,他们这才发觉事情不对。
当下清醒了大半,可不知为何,步履沉重得竟是走两步就觉得头晕。
齐铭晔见得这等情况,已是顾不得其他,大声地道:“小二?掌柜的!?”
“方娘!?”
一连叫了几声,均是无人应答。
走到那大堂后,却忽闻一阵刺鼻的味道。
徐子乔欲推开大堂的门,却发现这门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锁住,根本就推不开!
“看看后院!”瞿斐然走不动,只能坐在旁边的桌椅上,虚指了一下后宅的门。
徐子乔快步冲了过去,谁知一眼便看见后院火光冲天。
他脸色惊变:“走水了!”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皆是脸色巨变。
“快将所有人叫起来!找找房间内有没有水!子乔,你我二人一起,试试可否能将这门撞开!”
齐铭晔强行镇静下来,随后快步行至大堂前,然而走了两步,便又感觉头晕目眩。
徐子乔面色巨变,瞧着这个样子,只怕是房间内的熏香也有问题,他们几人中,唯有他闻到熏香的味道不对,将香炉里的香尽数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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