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哗然。
白羽兴奋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余夏写再多谭寅也不信,那干脆就写谭寅。
谭寅总不能说,这也是他人提前写好的对子吧?
他多大的脸啊!
齐铭晔淡笑:“林大人高见。”
殿内也沸腾了起来。
余夏对上林水月的视线,抿了抿唇。
如果刚才他还觉得是三公主的吩咐的话,如今就全然不同了。
三公主不清楚他与谭府矛盾,也不会这般给他机会出气。
如林水月所说,机会难得。
余夏握紧了手中的笔,再回头看向谭寅时,唇边带着抹冷笑:“那便请谭公子等候了。”
说罢也不看谭寅是何表情,落笔就写。
从他落笔的模样来看,还带着些急切和说不清楚的发泄意味。
旁边的人看得莫名,等到他这对子出现后,却是哄堂大笑。
原因无他,余夏用绝佳的笔触来描绘了这谭寅。
不光从头到尾将他的模样贬斥了番,且还用了隐喻,说他狗眼看人低,脑袋空空,是个只会逞凶耍横的官宦子弟。
时间紧迫,余夏这对子只写了一个上半阕,下半阕则只有一句,却将谭寅比作了硕鼠*。
一片喧闹声中,不少人对视了眼。
硕鼠,可不是什么好比喻。
尤其是放在了那谭府身上,很难不让人多想。
谭寅万没有想到会引火烧身,不光没打压到余夏,且还被人写了对子来羞辱,当即恼羞成怒。
他怒火攻心,当即便要上前去踹那余夏。
然而他刚一动,旁边喝茶的林水月淡声道:“你且想好了。”
静。
所有的视线皆落在了林水月的身上,她手里还端着茶盏,那双黑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却看得人心头发怵。
“今日这个宴席,是两国间的交流。”林水月放下茶盏,当下便涌入了无数身穿盔甲的侍卫。
“谁若毁了宴席,便是在与两国过不去。”
“五公主。”她看向曲韵如,声音平静:“对付这等人,将其就地伏法,不为过吧?”
曲韵如眼眸晃荡,方才所有的想法皆是荡然无存。
在两国臣民的对视下,她声音竟有些发紧:“……林大人所言不错。”
场面瞬间变得肃杀。
那紧跟在谭寅身边的幕僚,吓得腿脚发软,忙将谭寅拉了回来,对林水月躬身道:“大人,谭公子绝对没有破坏宴席的意思,还请大人恕罪。”
谭寅一张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
可一抬眼,见到的就是侍卫手里的长剑。
……他便是有再多的气,也发作不得。
因为林水月,可实在不是个信口开河之人。
“散了吧。”林水月叩了下桌面,那些侍卫又如潮水般褪去。
晋朝这边姑且不论,燕国使臣团,已是冷汗直流,再不敢轻言放肆。
他们这算是明白了,今日这宴席,明着是交流,实则却是在告知他们。
燕国而今已是晋朝的手下败将,昔日里他们自以为是的骄傲已经彻底被其抹杀。
如若再敢不敬,晋朝就不会再好言相向了。
唐恒目光落在了林水月身上。
好一个晋朝,好一个晋朝女官。
因着此事,殿内气氛稍冷了些。
唐珏明坐不住,三轮比试他已经输了两轮,欲起身认输,却被唐恒提醒道:“比完。”
他脸色难看,几欲握不住笔。
想到回家之后面对的,更是害怕不已,以至于最后一轮的文章中,失了水准,写得实在是差强人意。
与之相比,余夏的文章竟写得很是不错。
不说在场的学子,就是那些翰林看了,也是赞叹不已。
“……可惜了,若非出身于奴籍,只怕日后也会有一番造诣。”
这种话余夏听了,不以为然,只在最后立场时,对林水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倒一改此前那副冷冰冰的臭脸模样。
而接连的打击,叫燕国使臣气势大减。
单阿木坐不住了,率先起身,要与晋朝之人比试摔跤。
单阿木身型彪悍,力气巨大,听闻曾举起过几百斤重的巨石,是燕国有名的武将。
而对比晋朝这边,武将虽不少,但比起这种贴身搏斗,更擅长以兵器作战。
单阿木一站出来,秦屿便只能下场。
二人对上,是拳脚对拳脚,打得格外精彩。
殿内气氛瞬间拉至最高,两方也都看得是热血沸腾。
但最终,这等贴身搏斗的技巧,还是单阿木更胜一筹。
他起身时,脸上挂了两道伤疤,皆是同秦屿打斗时留下的,但气势如虹,惹来燕国使臣欢呼一片。
也将他们那边萎靡的士气拉回来了不少。
“单将军不愧是燕国第一猛将!”
“拳拳到肉,实在精彩!”
晋朝这边也道:“这单阿木力气太大,寻常人跟他对上,都不占优势。”
“不光如此,这人上了战场就跟个拼命三郎似的,那不要命的打法,谁看了不怕?”
底下的两个武将把秦屿搀扶了起来,秦屿受伤不轻,唇角还挂着血渍,对林水月拱手道:“秦屿有负大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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