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着徐骆云:“徐小姐若受了伤,我们燕国可不负这个责任。”
“瞧那娇滴滴的样子,她能做什么?别海将军刚动手,就被吓哭了。”
“依我说,晋朝选不出人来,认输就是了。”
“别,他们这般有自信,拿一个女子来对付海将军,正好让海将军给他们个教训!”
这些话,听得晋朝之人皆是气血上涌。
可看着徐骆云单薄的背影,他们实在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林水月不置可否,只抬眼对徐骆云道:“徐小姐先选一件趁手的兵器。”
他们说话时,便有侍卫将兵器架子抬了上来,放在了边上。
徐骆云走上前去,目光落在那一排兵器上,眼神火热。
最后选定了一把红缨枪,那枪身通体银白,缨穗鲜艳刺目,枪体较长,她将其立在地上,竟还比她高出了小半截来。
燕国使臣见状,更是讥笑不已。
“要来比武的人,连自己的兵器都没有,临时挑还挑了个难以驾驭的。”
“多半是看那枪身较长,以为这便能够占据优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是不是能舞得起来……”
然而这人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阵破空之声。
徐骆云右手抓握着红缨枪,于空中轻转了几圈,挑起、转刺,动作干净漂亮。
莫说他们,晋朝那边都看呆了。
那容貌只到清秀的徐骆云,招式一起,小脸微红,一双眼眸迸发出火热光芒。
竟比她在殿上弹奏琵琶曲时,还要招人瞩目。
女院学子激动不已:“徐小姐真的会舞枪!”
“所谓英姿飒爽,不过如此吧!”
“女子竟也能做到这般……”
与之比较起来,燕国那边的气氛就不太好了。
讥讽的话还在嘴边,徐骆云就恍若换了个人。
可他们依旧不觉得她能赢海庆。
“瞧着只是些花把式,海大人是浴血沙场,人堆里厮杀出来的能手,他持剑时,单将军都难以招架,何况一个女子?”
“不错,就算真的会舞枪,也不见得就有多厉害。”
然而接下来徐骆云的表现,却叫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同海庆对上,刚开始时,出招还较为缓慢,略有迟疑。以至于被海庆寻到了破绽,划破了她的衣袍。
待得过了数十招后,她却越发专注。
整个人与手中的红缨枪融为一体,出招越来越快,至后半程,她的枪快到了极致,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是常人根本用肉眼无法捕捉到的。
她也从一开始的被动防守,转为进攻。
挑、刺,甚至还使出了云龙游海这样的招式来。
整个人越战越勇,越战越兴奋。
她眼底光芒越发强盛,到最后,颇有些不管不顾的味道,出招狠辣,不留退路。
她衣袍被海庆划破了一道,她便百倍奉还。
原本笨重的红缨枪,到她手里比起一把匕首还要好使,在她手中疯狂回旋,几下就将海庆的衣裳划得稀烂。
她气势太盛,海庆在最初的惊异后,已经是拿出了全部实力与其对抗,但饶是海庆对战经验丰富,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疯子。
若不说对方是出身于大家的小姐,他都要以为是个什么渴血的好战之徒。
他吃力的同时,不由得节节后退。
而他一退,徐骆云更疯,那抢招从刺转由劈。
大刀阔斧地朝他劈了下来,活像她手里拿着的不是红缨枪,而是个什么砍刀!
这般凶猛的招式,叫海庆深受其害。
短短几招内,便被她打中腹部、后背、膝盖!膝盖那一下徐骆云运了七成力,直接将他整个人打至跪下!
殿内安静非常,只回荡着红缨枪击打海庆身体的声音。
“砰!”那枪烈烈生风,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
到最后,单阿木已经是坐不住,大声地道:“海庆,认输!”
“噗。”海庆已是口吐鲜血,有口难言。
艰难地招架着如天罗地网般将他包围的抢招,徐骆云连喘气的气口都没留给他,别说是给他认输的机会了。
单阿木面色巨变,不待他人反应过来,跳下场中,便要制止住那徐骆云。
他力气极大,一把接住了徐骆云劈下来的枪。
不想虎口却被震得发麻,低头一瞧,竟是被那徐骆云活生生劈裂了去!
单阿木眼神巨变,待得他欲反击时,听得一道冷淡非常的嗓音道:“停手。”
那杆疯了似的红缨枪,瞬间就不动了。
因为单阿木力气极大,握着红缨枪不撒手。
徐骆云甚至连枪都不要了,直接松了手,徒留他与倒在了地上的海庆二人,转身至林水月身旁。
晋朝那些个人,见得徐骆云走了过来,皆是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撒腿就跑的冲动。
方才说徐骆云不行的人,而今皆是咽了下口水,垂下脑袋,唯恐跟徐骆云对上目光。
满殿沉寂。
皆是被徐骆云那不要命的枪法吓了个够呛。
谁也没想到,这位瞧着娇弱,自入京后一直都格外没有存在感的女子,在对战场上竟能这么疯。
晋朝那几位武将面面相觑。
“张大人若对上徐小姐,能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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