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
从明天早上开始,这后妃命妇的参拜是少不了的,接连着几日的参拜弄得我也是苦不堪言。
我第一次见到赵如,便觉得甚为亲切。
她是忠勇侯韩天的夫人,赵国公嫡女。生得弱柳扶风,不算很美,却别有一番韵味。
想想之前韩承佑是这般铁血男儿,回到家里面对这样娇柔的妻子,我想想都觉得画面感十足。
听宫人讲,这位韩夫人身子一向不好,她同韩承佑都成亲三年了,并未有孕。因此外头人和韩府下人都颇有微词,这韩天是大楚第一战神,他的后代可谓事关大楚未来,也难怪别人对她这般了。
“妾身韩赵氏见过皇后娘娘。”人虽然柔弱,这礼却行的一点也不含糊,只见她双手交叉同我行了个大礼。
我笑道:“夫人请起。”又赐了坐。
“谢皇后娘娘。”她被她的丫鬟扶起来坐至一旁。
这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心里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我同她之间谁都不好说话,这实在不好说些什么。你看我,我看你,两人大眼瞪小眼。只是这赵如却趁我不注意地打量我,却是以一种探究的目光,更多的是疑惑。
“怎么了?竟让夫人这么看我?”我笑着问。
“没什么?只是大概晃了晃眼,恍惚间竟然将皇后娘娘看成了妾身的一位故人。”她中规中矩地回答,似乎又是在怀念。
“哦?”我正要问下去,外面便有了动静。
我同她一起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出了外殿。
便见着杏果那几个小丫头在赏牡丹,难怪惊奇。
这牡丹开得国色浓艳,富丽端庄。
“这等倾城好颜色,怎么独自赏了。”我调侃道。
见我们来了,杏果她们分别向我和她行礼,我也都免了。
“回娘娘,也是赶巧了,才看到。”
“这都快中秋了,又哪里来的牡丹?”我心中甚为疑惑。
“回娘娘的话,这朝凤宫后头开辟了一片牡丹园,里头有暖房,这牡丹四季都会开着。是后宫中一大盛景呢!”
“竟还有这等事?”我惊诧地问道。
“可不是,这陛下的恩宠这朝凤宫可是独一份的。”杏果骄傲地说道。
“嗯。”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想来苏恪也知道我心中异常欢喜这牡丹,我也不过随口说上一句,怎料他还当真了。
这等深情,可见我是嫁对了人。
“本宫想去看看。”我转而看向赵如,问道:“夫人可想去?”
“却之不恭。”
“娘娘,请随我来。”杏果道。
这名杏果的宫女将我引至朝凤宫的后院,这牡丹园也没起个好听的名字,只因种着牡丹便就随意这般称呼了。
外头还摆放了几盆,里头却更甚,这迎面而来的清香。
规整而开得极具美感。
大齐神英帝为元后许诺看一世兰景,而今苏恪为我祁宁种四季牡丹。
当我还在落云山的时候自然落得自在,可谓无忧无虑。
虽说是学艺,倒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吃喝玩乐。
我这师父无道子都说我天赋异禀,几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
我大抵是传承了父王母妃的优良的血脉,对于什么东西都可以信手拈来。
可话说来,我以前身体一直不大好,拖成了老姑娘,也不知情是如何滋味。
如今却知道了,想起苏恪,嘴角不经意间向上弯了个弧度,心里蓦得也泛起了甜甜的蜂蜜。
“他倒是有心了。”我不自觉地喃喃道。
“陛下一直是个有心人。”赵如也附和道。
“忠勇侯亦是。”我笑着回应。
赵如却面露淡淡的忧伤,叹了口气:“妾身倒希望他不是。”
我看着她,不自觉地被她清冷的氛围感染了一些。
她如今这般,大抵也是因为不能给忠勇侯诞下一儿半女而忧伤吧!我其实也不过随口一说,怎料竟然触及了她的伤心事。
惹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难过,着实罪过啊,罪过。
莫非真得应了那句老话,母凭子贵?
若是这样未免俗气了些,在之后我同苏恪说了这事。
我问他,你是否会因为我生不出孩子而抛弃我时,苏恪这位帝王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盯着他询问原因,他正亲我亲到一半,一下子被我打断。
心中自然有些烦躁,直接便道出了此间真谛。
他说:“如若真得母凭子贵,说明这男的还是不够爱那位女子。”
“那么你是说忠勇侯不够爱他夫人?”
他笑着说:“我可没这么说,那是你自认为的。”
我支着颔问他:“苏恪,你将来是否也会让我母凭子贵呢?”
他抬眸注视着我的眼睛,缓缓道:“宁儿,如若将来你有了我的孩子,别说什么母凭子贵,那定然是子凭母贵的。”
“子凭母贵?又是何种说法?”
他认真瞧我,眼中好似含着浅浅的光晕,薄唇轻启:“于我眼中,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
所谓爱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像我同苏恪,彼此之间,再也容不下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母凭子贵这个梗被芸汐传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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