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秦昭华那般天人之姿的女儿,他本人外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虽说岁月无情,可他却越活越有滋味。
“孰是孰非,找御花园的浇花的宫人一来,一切真相便都知道了。”我慢慢道。
这赏花宴的贵妇们不一会儿就过来看热闹,这湖边也是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表面上虽然不敢吱声,心中怕是早已有数。
这宫人们常常会在这里浇花,不可能不知道真相。
不一会儿一个粉衣宫女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低着头。
“你若有半分假话,便乱棍打死。”秦相脸色阴沉紧盯着宫女道。
“是。”宫女身子微微抖了一抖:“奴婢亲眼所见,是皇后娘娘推了贵妃娘娘。”
“你看得可清楚?”秦相听闻后,又问道。
“奴婢眼睛睁得大大的,是半分不会出错的。”
这宫女年纪不大,这撒起谎来张嘴就来。
“你说谎,你这分明是诬蔑。”我心底一惊。
“奴婢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可贵妃娘娘万金之躯,奴婢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她说得义正言辞。
秦相盯着我,意味不明,然又看向苏恪:“陛下,臣怕中宫无德,影响大业。”
这说影响大业的,影响的是他谋反的大业吧!,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废后的意图如此的明显。
“丞相说得极是。”苏恪附和道,“你可还有要说的。”
我正要开口,便听见秦贵妃披了件绒披风过来了。
“陛下,这不是姐姐的错,要怪就怪昭华自己,是昭华分走了姐姐的宠爱。”
她说得好像是为了我,可这话还不如不说。
这我见犹怜的模样,当真很好的诠释了弱柳扶风,病弱西子。
只是她却徒有其表,长了一颗黑心。
果不其然,苏恪一听心就软化了七分:“昭华,你胡说什么呢?御花园风大,你又受了凉,合该好生些歇着。”
我笑了笑:“贵妃妹妹的意思是本宫因爱生恨了?”
“姐姐怎么这般说,陛下,臣妾绝不是这个意思。”秦昭华目光楚楚的注视着苏恪,好不令人怜爱。
“朕知道。”苏恪一怜爱地看着她。
我冷笑一声,转而对着那小宫女道:“你方才说是本宫推了贵妃娘娘,那你可看清楚我是怎么推的。”
“您自然是用手推的。”她回答。
“那你可清楚本宫同贵妃的占位。”
“……贵妃在北,娘娘在南。”她说得理所当然。
“确定吗?”我故意问她。
“奴婢确定。”她定了定神瞧着我。
我轻笑一声,讽刺道:“那可真是好笑了,本宫一个弱女子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还身怀有孕,同贵妃娘娘相比,本宫反而站得离池塘更近些,怎么看也是本宫掉进水里。”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你是想说本宫借力使力?”我盯着她问道。
“对,借力使力。”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已经明白了真相。
我含着笑意,似是而非地道:“可,更好笑的是这旁边的力可只有贵妃娘娘的侍女春莹一人,你的意思是春莹是本宫的人,帮着本宫谋害贵妃娘娘的性命。”
“是……”小宫女越发胆怯,又偷瞄了秦相同贵妃好几眼。
我正要说下去,便被一声秦昭华打断。
“放肆,哪里来的贱婢,怎允许你诬蔑本宫身边的人。”秦昭华脸色苍白无力,硬生生地提着一口气辩解道。
“姐姐,想来春莹也是一时看差了,姐姐大度,相信定然不会和这个小宫女过意不去的,妹妹一定回去好好教训她。” 她又对我说道。
“是么?方才贵妃娘娘可不是这么认为的?”我从容地应答。
“妹妹是一时听错了人。”她又说。
我在心中冷笑:“别妹妹,妹妹的乱叫,我爹爹就我一个女儿,可没有其他的。”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那么便到此结束吧!”秦相很会顺水推舟,顺便找台阶下,想要轻易了结此事。
我心中自然不愿意,怎能叫人平白诬蔑了,刚想反驳。便瞧见苏恪那张阴晦的脸,他冷冷地打断我:“够了,是非对错,如今纠结还有什么意思。”
“传朕旨意,皇后即日起禁足朝凤宫。”苏恪淡淡地吩咐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又顿了顿:“多抄几遍心经,朕相信皇后能明白朕的心意的。”
这明显得不能用在明显得事情,我不明白为何苏恪还要护着秦昭华,难道爱情真得能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陛下何至于此?”秦相假心假意地劝道。
“是啊!姐姐也是无辜的。”秦昭华当然不会任何能够踩我的机会。
“不必说了,朕心意已决。”
原来爱情真得能使人盲目。
……
我抄完心经的那天,也是中秋节。
我被禁足了多天,连着宫中的中秋宴也是秦贵妃代替了我的位置。
她说她病了好些天,结果却从来不会放弃这样的宴会。
然而那天晚上秦贵妃的的确确地设计了我,我从未想到为了争宠,秦昭华竟然真得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我从来不知道秦昭华也是身怀有孕的,也是她夜夜侍奉在苏恪身边怎么不可能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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