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长公主派了小厮来催,说晚一点要去清河院会话。
“大人怎么在这里?”
“凑巧碰到迷路的萧大人,问了几句路。”
萧烈成微微一笑,解释道:“长公主府宏大,美轮美奂。萧某愚钝,一时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原是如此,是奴才们的倏忽了,奴才这就叫人为大人引路。”
“那么,有劳。”
20
……
我想过一百种方式来面对苏恪,可真正他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眼前时。
什么东西都抛却在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他说得见面,是以轩辕宫的人出现的。
夏清河让我出去迎接得不是别人,而是苏恪。
白玉风铃车里,他缓缓下车,自成风流,而他旁边站着扶溪。
白衣墨发,风华无双。
清风霁月,公子如玉。
在一众人之间,只剩下他的影子映入我眼帘。
“这位便是轩辕宫的代表,玉公子。”
“玉公子好,奴才寒玉,是长公主府派来迎接公子的。”
听罢,苏恪缓缓一笑:“寒玉,好名字。”
迎至庭内,夏清河又亲自招待了他。
话说我在寒香院呆得这几天,也趁机摸透了长公主府的构造。
除却一些特殊的地方,我都了解个七七八八。
所以引路这事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酒过三巡之后,苏恪自上而下,指着我:“你这位公子……”他一顿,笑道:“生得甚合我胃口。”
我一怔,不知所措地瞧着他,又注意了夏清河的反应。
只见夏清河轻笑:“莫不是公子你看上他了。”
“是,我看上她了。”苏恪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嘴角轻扬缓缓舒展。
众人喝酒的被子蓦得顿了顿,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夏清河愣了一愣,微笑逐渐凝固在她美貌的脸上。
她尴尬一笑。
“公子莫不是说笑了。”
“我从不说笑。”只听得苏恪他不依不饶:“还请长公主割爱了。”
夏清河听后又恢复成笑靥如花的样子:“既然公子喜欢,那便是他的福气。”
随后我看见苏恪向我招了招手,轻语道:
“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便过去么?我看了一眼夏清河,她一言不发
这会子丢人也算是丢大发了,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苏恪在众人之间遗世而独立,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显得云淡风轻。
我看不透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这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均在我的身上探究,也让我尝试了一回锋芒在背的感觉。我能够想像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这样一个皎若秋月,明如星辉的男人,居然是个断袖,委实可惜了些。
这是走也不是,立也不是。可叹这附近没什么藏匿的地点,否则我大抵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慢慢走至他跟前,略为不甘地行了个礼道:“玉公子好。”
他笑了笑,越发温柔:“寒玉公子好。”
……
我就这样离开了夏清河身边,这是我万万没料到的结局,苏恪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苏恪将我这个寒玉公子要了过去,迟早会见面,迟早会见面,虽然我这样告诉自己,可心里却还是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
临行前,夏清河还专门将我叫过去,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
她的意思是让我去监视他,我明面上也应着了。
苏恪将我带至轩辕宫所住的驿站。
一进屋里,才关了门。
他便揽了我的细腰径直按在门背后,然后不由分说地便堵上了我的唇。
我四肢一僵,抬眸瞧着他。
他吻得忘神,也未发现我的不对劲。
一入攻池掠地,钻取完我口中所有的空气之后,才勉强放开我。
苏恪温情脉脉地瞧着我:“宁儿,我想你了。”
我凝眸瞧着他,心中却挣扎万分。宁儿亦或是阿慈,苏恪你到底爱得是谁?
两者都是我一个人,可是我总是看不透他。
“你醒了,怎么不来找我?”
“我心中还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你呢?有没有想我?”他又抱住我,轻咬着我的耳朵,慢慢道。
这又酥又麻地感觉再次袭来,我听到他的轻语:“明日好好待下这里,等会儿你去找扶溪,她会安排的。对了,清心也到了,待会儿就让她过来。”
我定定地注视他:“若是我偏要去呢?”
“你若是真要去,嗯……”他抱住我的动作紧了些,他抚了抚我的头发,温言道:“明天记得躲到我身后,别乱跑。”
他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么?也是我恢复了记忆,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你知不知道……”
眉眼之间依稀透着笑意,他慢慢道:“宁儿,我爱你。”
“苏恪……”
他打断了我说:“我知道,什么也别说。”
你知道什么?苏恪,你从来都不知道。
就像他从来不知道我心中的纠结,从来明白我心中的焦虑。
他永远是这样,自以为安排好了一切。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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