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西温言道:“我曾经用了婉儿的血脉,雕刻出这么一方麒麟印,今日我就用她送你们走。”
南宫西闭眼,像是再举行一个仪式那般虔诚,他双手合十,然后又缓缓展开。
最后,一把按下麒麟头顶上的开关。
那一瞬间,红光盛极,向四周绚烂开来,如一朵巨大的火红色的兰花在大片大片的火海中灼灼绽放,美而不妖,媚而不俗。
刹那间,一切都静止了。
星罗阵里所谓的繁星,大海似乎都停止了生命的律动。树静,风止,星不移。
南宫西微笑地睁眼,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怎……怎么,会这样。”看来他也不知道。
司宣朗面色平静,手提轩辕剑一下子架到他的脖上:“师父,这也是我最后称你一声师父,南宫西,你束手就擒吧。”
南宫西一滞:“呵~呵~呵,哈哈哈!”然后讽刺地大笑,“没想到,我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的计划居然还是被你们破坏。”周身萦绕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四周漫无目的地蔓延开来。
苏恪护住我向后退了几步,而司宣朗也勉强定住自己的身形,以轩辕剑抵挡劲风。然后覆手一转,真气上涌,乍然间化为出生的春水,轻而缓。
南宫西不仅医术高强,而且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否则他也不会教出像司宣朗这样的人物。
“今天,我就结束了你,了结我们的恩怨。”
司宣朗的武功已经练得出神入化而且所使得招式也是我从来不知晓的,听南宫西说他废了武功,想必另有一番奇遇。
在最后的对招中,南宫西突然口吐鲜血,迅速败下阵来。
他垂落着双眸,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自问自答,“这是上天的惩罚。”
“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破解的么?”他喃喃道。
我注视着他,缓缓道:“你当年让司宣朗寻找星图时就该想到这个漏洞。”
“星图?”他反问,然后呵呵一笑,“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我当年被绑架,差点撕票的那张图就是传说中的星图吧!也是你能控制星罗阵的原因之一。”
“你是如何知道的,司宣朗应该没有机会说而且他也不会说。”
“因为……”
……
被清心绑架之前,我曾经去见过我的舅舅——轩辕墨。
“舅舅。”
“此行艰险,你可想好了?”轩辕墨叹了一口气问道。
“是,我想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也有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说。”
“舅舅,如若是你,你可会冒险?”我问。
“如若是年轻时的我,自然会去,现在却少了你这一份洒脱了。”
轩辕墨真诚地瞧着我:“宁儿,你是我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又是我徒儿最深爱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让你去冒险。”
“舅舅,只有我才能去,不是么?”
他叹息道:“也罢,时移世易,上天已然布下这个局,该去闯的时候还得去闯。”
“宁儿,在此之前,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你的血脉是该觉醒了,原本还想着可以缓一缓,这使命当真怎么也逃脱不掉。”
“需要去轩辕宫一趟么?”
轩辕墨摇了摇头:“不需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坠子交给我:“这是泪心石,你注入你的血液试试。”
“嗯。”
我弄破手指将血液滴入泪心石中,陡然之间光芒大涨,却不是想象中的颜色。
麒麟火焰兰的血脉应当是血红色,而我的却是浅红色。难不成血脉不纯正?不可能。
泪心石的中心发出的光芒中渐渐出现了几个肉眼难以看清的小白点。
轩辕墨焕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的妹妹确实精妙,难怪你如今的血脉只能觉醒一半,她竟然……”
“阿娘如何?”
轩辕墨略微无奈:“婉儿真是好狠的心,她居然以血练毒,在怀你的时候就开始给自己下毒。
“轩辕一族,性命一向长久,难怪她早早去了,原来如此。”
“这毒是……”
“相思引。”
“相思引?”
轩辕墨思量了一会儿,最终对我说出了真相:“皎玉一直是爹娘留给妹妹的,本为一对。她当年大抵是爱极了南宫西的,才下了这样的虎狼之毒。”
“大多数人只知道皎玉是对天下相爱之人最好的祝福。可却不了解,伤情之人以血供奉皎玉便会化成剧毒,害人害己。”
“南宫西当年归还了皎玉中的青玉,婉儿利用她下了剧毒。如若在碰上宁儿的血液,怕是会引起共鸣。”
“名器皆是有灵的,更何况我怀疑南宫西害死了婉儿,如今他想要你的血脉去献祭,那么二十多年前必然觊觎过婉儿的血脉。”
“舅舅是认为南宫西可能已经中毒了?”
“是,而且非常有可能。”
“阿娘瞒着我的事情太多,譬如后来阿娘为何成为孙家的小姐呢?”
“我妹妹从前的化名是叫孙婉茹,我那位朋友上落云山之前正好姓孙,故直接化用了。”
“宁儿,婉儿她为了躲避南宫西去了大秦而后辗转至大楚。再后来便同祁景翼有了生死之交,不过后来她为何离开转而嫁给宋垦,我至今也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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