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看着心狠无比赵云,这才落了泪,哭天抢地的哀嚎:“我这可是造了什么孽,一天儿的功夫儿子儿媳都没了,我可怜的四儿可怎么办?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老头子你快来接我走罢。”
她的哭喊声并没有挡住赵云的步伐,他紧扣着锦娟的手,柔声道:“你看事情捅破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是吗?别人说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锦娟,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只能委屈地站在那里,我心疼,往后有我不要怕。”
锦娟在赵家的这一年是第一次笑得这么轻松开怀:“那我们到哪里住啊?总不能睡在路上吧?”书 香 门 第
赵云摸着他的头:“村西有间费弃的院子,我找过里正出了点钱,暂时有个能落脚的地方,等我再多赚些钱,我们就买下来,这样你也能住得踏实。”
锦娟想了想问道:“得多少钱?我这里还有些。”
赵云忍不住捂嘴乐了,似墨般深沉的眼睛里散发着盈盈光辉:“当真是个傻丫头,我怎么会用你的私房钱。而且你不怕我骗你?将你这些钱卷走了?”
两人并肩而行,不时会碰到彼此的手背,锦娟鼓足勇气伸手拉住他滚烫又厚实的大掌,笑得眉眼弯弯:“你若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把一颗心放在你身上了,往后一起过日子,总不能全靠你一人扛着,你不知道吧?我现在绣帕子也能赚工钱,还不少呢。”
赵云哪会用她的钱,可看她这么洋洋得意又不好说什么,只是笑:“倒是个有能耐的小娘子,家中事物要多靠你来操持,闲来无事去找季成家的打发时间,别人说什么只当没看到。”
锦娟心里暖,有他在,她哪有功夫去想别人怎么想?她知道赵云不信自己赚了那么多钱,等到了家再让他看,掌柜的给她和连生嫂的活都是赚钱多的,与她们来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们快些回去吧,找的别人家的费院子还得花时间收拾。”
赵云没说话,他想让她高兴,院子他早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屋子里要用的东西也备得七七八八,也才收拾好没几天,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用上。真正走到一起意外地发现他们两人竟然是这般的默契,像是这一年成亲的就是他们两个,熟悉又亲切。
锦娟自是被他给惹得红了眼眶,先前她怕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心里曾隐隐担心将来落成了仇人可怎么好?直到她看到这个像家一样的院子才发现自己多心了,他比她想的更多,这样妥善的布置倒像是向她许了一生一世。
锦娟趁他去生火的功夫,将怀里的钱袋子拿出来倒在炕上,仔细数了一遍将赵云叫了回来。既然她决定跟着这个男人就不该对他有任何保留,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他是她灰暗人生中的一抹光亮,是他支撑着她没有走上绝路,让她等到了乌云都散尽的一天。
赵云以为她遇着了什么虫子,这屋子老旧有个虫子也不奇怪,他想等会儿去买点雄黄粉撒在角落里,赶忙进去后见锦娟笑得一脸欢畅,指着炕上的银子说:“这几个月我赚了三两银子呐,买下这座院子不费力气。”她蓦地红了脸,羞涩道:“你我要过的日子还长,何必将什么都分得那般清楚?我既然愿意和你一起走,便是信你能真心待我。你在外面不容易,我不过是多费些神,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往后还得你帮我将这些帕子等物什送去布庄掌柜那里。春福帮着我寻了这个营生,我怎么好次次劳烦季成大哥跑腿?要是他们有事了,你也得过去帮帮。”
赵云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笑着应了,没有了不快乐她的脸上绽放出异样夺目的光彩,两人贴心在一块,怎么愁日子过得差了?
殊不知他们走后有人劝慰赵大娘说:“咱们村里人大字不识半个所以不看重婚书,正儿八经说起来,官府办事只看婚书,其余一概不论。这锦娟没得人指点不开窍,若是她把你们告到县衙去,赵婶子,你和她的娘家可都逃不了干系。这事也别这么僵着了,说起来也是赵婶子做得不地道。”
赵大娘只见矛头全冲着自己来了,当即一怒将人们轰开,指着开骂:“你们帮着勾引我儿子的狐媚子说话,存得到底是什么心?不说人话就给我闪一边去,赵四回了。”
赵四看到弟弟和锦娟离开的时候已经傻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没有那么恨锦娟,他不想她离开,他终于发现他被自己心里的自卑害成了什么样子。
春福知道这事还是连生嫂和她说的,只是因为忙没顾上去看锦娟,想着赵云也在家,她们不好上门。春福才刚动了两针,就听一阵轻咳声传来,那站在院子外面打扮得明媚动人的人可不是锦娟?连生嫂也在院子里洗菜,听到春福惊叫赶忙跑过来,见是锦娟,乐呵呵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这才几日不见瞧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不敢认了。你这丫头,信不过我还是怎么,居然都不和我说。”
春福给她们两个搬了小凳子过来,锦娟坐下才说:“我只当这是丢人上不得台面的事,嫂子是正儿八经的人,我怕你不乐意和我来往了,所以不敢说。”
连生嫂急得拍了她一下:“你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能不清楚吗?女人要是没爷们稀罕,这日子有什么过头?我当初只是怕你离了赵家没法过日子,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是仰仗着男人过日子?不过这会儿我倒是觉得也不是这般了,多动动脑子女人也能找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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