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言语竟然如此刻薄,再看自己的外甥那模样宛若遭受了刺心之痛,他忍不住一阵叹息:“孩子这般大了,你又何必说这种伤人心的话?你自己不管不顾,才是混账。阿时不必理会她,这次回徽州,与你来说未尝不好,一切皆新,重新活过,岂不是福气?前程往事统统抛开,舅舅自当教你什么是好坏善恶。”
陆时这一段时间所受的打击颇大,这般年纪才认清人事,自然是愧疚不已,直开口道:“舅舅的话,我铭记在心,如今与以往不同,我虽是混账,却也不想让我的儿子落得与我一般境地,我自当改正,舅舅放心。”
如此交谈让王柏甚是欣慰,拍着他的肩膀,舅甥俩有说有笑的赶路了。只是那乳娘本想回京城,她家中丈夫早去,婆母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幼子生下来便患有不足,不管她怎么尽心呵护也终究是随着他爹去了,以至于陆时恳求时她稍稍犹豫还是答应下来,怀里这个孩子如同她的小儿一般,让她舍不得。
却说陆老爷回到屋里,看着坐在炕沿上的人,忍不住讨好道:“如今这事了了,你可信我了?我方才当着那般多人的面将事给说清楚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回吧?我本就比你年长,如今又不顾老脸在孩子面前低声下气,你也别让我太难看了?”
陆大娘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这些事细细一思量甚是恼人,如此平静下来倒也能好好的过个年了,对他这般没脸没皮的样子,笑着说:“我方才才发现,你们父子两的德行一模一样,亏得你没有在甫南村待着,不然村里人定得见着你俩绕道走。”
陆老爷不以为意道:“他们晓得什么?老爷我够给王家人颜面了,想当初在外为了赚发家的银子,不管他是哪路子人照样动拳头,一张嘴哪有拳头来得好使?你们两块出去,这都到中午了还不张罗着做饭?你娘肚子饿了,快些去。”
花月和陆良止不住地笑,公公这是嫌他们两口子碍着他了,再看陆大娘的脸上也升起一道红霞,那话说的对,与他们来说早回不去当年容颜正好,年岁尚小的时候了,眨眼的功夫也许就是真正的天人永隔,所以她还僵着做什么?彼此亏欠对方的这么多年,怕是往后的时间都不完这座遗憾的巨洞。
待儿子儿媳出去了,陆老爷这才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当中竟还有几分委屈:“难不成你我还要这样分着住?我今儿便搬过来与你同住吧。”
陆大娘白了他一眼,当即开口道:“你想的倒是好,回去睡你自己的屋子,别在这里没脸没皮,你要是惹的我不快了,别怪我收拾你。”
陆老爷如今比以前更加稀罕陆大娘,心里也有点怕她在孩子们面前再给自己没脸面,他终究是一把年纪了,总该是要立立威的,哪知道却成了活脱脱的笑话。
早上的那点乱子像是去年的事,花月和陆良只觉得轻松不已,两人有说有笑地忙着准备午饭,吃过之后,陆老爷坐在炕上给他们讲那些年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事,甚至一度游说陆良回去接管他的家业,奈何陆良只是摇头,并不应话。
陆老爷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失望,不过很快就被一家人团聚的欣喜盖过去了,这一年能这么圆圆满满的过,再不用一个人对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胡思乱想了。
陆良一直怕娘一人觉得孤苦,平时想带着花月出去走走也不好明说,如今有陆老爷陪着,小两口独处的时间便多了些。
夜里歇下来,陆良缠着花月又是一阵没完没了的索求,待事毕他才喘息着说:“明儿我们一同去赏花罢,我知道山上有一处地方有片野梅林,这会儿该是花开正好。”
花月任由他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肩头,她背对着他,还是将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你对我有执念,可是也与那人一般,只因少时轻许白头?”
第八十一章
两人欢好之后,馨甜中夹裹着淡淡汗香钻进他的鼻尖,陆良沉浸在当中很快泛起了睡意,却被她冷淡的问话给惊醒了,蓦地坐起身来,盖着两人身体的被子滑落,冷风猛地灌进来,苍白的月照耀在她如缎的肌肤上折射出幽幽光芒,花月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陆良侧头看着背对自己的人,黑亮幽深的瞳孔里闪动着异样的光,突然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暗恼自己这般大的动静做什么,复又躺下来,重新拥着她,一冷一热,他消下去不久的火又被撩了起来,像是恨不得与她这辈子都融为一体般用力的将她抱起来趴在自己的身上,沿着她的额头,眉毛,眼睛细细地亲吻下去,在她要挣扎起身时,才开口道,沙哑富满磁性的嗓音温柔地敲打着她的心房:“胡思乱想什么,我第一眼见你便觉得喜爱,那些文人的屁话哪能听得?乖,往下动一动,它又想念你的紧。”
花月一阵恼,自然不乐意,固执地要翻身下来,哪知不过微微抬起身,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腰往下一压,竟是就这般闯了进来,一阵颤栗的酸胀感刷过她的心,让她软下身子只得趴在他如铁一般的胸、膛上大口喘息,方才那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
陆良自是尝到当中的滋味,竟是想如此再来几下,被花月狠狠拧了几把肉,疼痛又欢愉的感觉夹杂在一起让他只觉得酣畅淋漓,两只有力的胳膊环抱着她,在她白皙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所经之处无不引起她的一阵轻颤,犹如狂风骤雨般不知疲倦地蛮横索求着,最后在花月的垂泣讨饶声中才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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