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真的好疼。
剧烈的疼痛让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上一辈子的场景:
小黑屋里护工朝她挥来的木棍……
唐冉他们扯着她头发一个接一个的耳光……
宽敞大房子里拿脚踹她的沈立国,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她又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这一刻,她更是不知道,老天让她重生是眷顾她,还是要让她在这肮脏的人间继续受着这些折磨。
她明明已经反抗了,很用力的反抗了,为什么还是要遭受这样的毒打。
好累……
与其被这几个男的糟蹋,不如死了算了。
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她吃力的睁开眼,看向一旁的车门。
如果拼尽全身力气撞在车门把手上,应该能死掉吧。
她现在除了死,好像已经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挣扎是无用的,她总有力气费尽的时候。
上一辈子她已经受够了侮辱欺凌,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受一分一毫的屈辱。
那就死掉吧。
她这么想着,开始准备蓄力撞向把手。
然而就在这时。
她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警铃声。
是幻觉吗?
她无奈的笑了笑。
但是,上一刻还用力扒着她裤子的男人也在这时停止了动作。
“什么声音!”
“艹!有警察!”
渔歌一愣。
原来不是幻觉啊。
会是来救她的吗?
如果是的话,就好了。
她笑着卸掉了身上的力,瘫倒在车里。
那就再等一等。
此时除了渔歌,车里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快看看哪儿有警车!”
开车的男人紧盯着前方,“好像是前面!”
“那还不赶紧调头!”
开车的男人立马用力转动方向盘。
地面传来刺耳的摩擦声,车身调转了方向。
“应该不是来抓我们的吧,要真是来抓我们的怎么可能这么快!”
“管他是不是来抓我们的,先跑啊!到时候要是这女的发疯撞门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几个人警惕的回头看着车后方,突然一个巨大的惯性让车里的人全都朝后倒去,是开车的人踩了急刹车,因为前面突然有辆黑色轿车一个飘移横在了路中间。
开车的男人刹住车后立马伸出头去骂前面车里的人,“你他妈脑子有屎啊,给老子闪开!”
见前面的车纹丝不动,男人骂骂咧咧地踩住油门猪准备倒车出一段距离绕开前面那车。
“嘭——!”
随着巨大的一声枪响,挡风玻璃和副驾驶那面的车窗瞬间碎成了渣。
男人吓得立马抱住了头。
“枪……”
车后的人一阵哆嗦,“他是警察!”
陆宴举着枪从车上下来。
一身黑衣的他,脸上没了素日的懒散,漆黑的双眸紧盯着车上的人,瞳孔内.射出的寒光比冰冷的枪口更令人胆寒。
“下车!”
他命令车上的人。
开车的男人立马连爬带滚地下了车,刚刚那一枪差点吓破了他的胆。
“怎……怎么办?”
那人还没能得到回答,只听陆宴又大喊了一声:
“车后面的人也给我下车!”
车里的两个男人顿时又是一阵哆嗦,赶紧也麻利地举手下了车,只剩下刚刚被渔歌撞伤了眼睛的那个黑衣男人。
渔歌见只有那两个人下车了,将目光投向黑衣男,却发现衣男闭着被她撞伤的那只眼,另一只眼则阴沉沉地正看着她。
黑衣男的眼神过于可怕,让渔歌心理有点发怵,并且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杀人犯的目光。
黑衣男是杀过人的,因为警方的通缉,他才逃到了陵川,如果现在被抓回去,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下车!”
车外的陆宴再三发出警告。
此时,警铃声也不断逼近,公安的人也赶来了过来。
陆宴和公安派来的人前后将面包车围住,一时间,三把枪都瞄准了面包车。
公安拿出喇叭对着前面喊,“车上的人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立马下车!”
听着外面的喇叭声,黑衣男突然面色一狠,从裤兜里掏出把刀子。
渔歌瞳孔骤然一缩,黑衣男已经把刀子抵在了她脖子上。
他一把将渔歌拎过来,刀子紧贴着她的脖子,咬着牙狠声警告她,“别动!小心老子割破你的喉咙!”
大概是出于紧张,黑衣男十分用力的拿到贴着渔歌的皮肤,在把渔歌拉到车门口的几秒钟内,渔歌的脖子已经被锋利的刀子割出了血。
“把枪给我放下!”
黑衣男冲着外面的警察吼道。
黑衣男拎着渔歌挡在自己身前,渔歌这才看到站在几米外举着枪的陆宴。
看到陆宴的第一反应,她竟是笑了,明明还被人抵着脖子。
渔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很奇怪。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她突然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场景。
那是她在经历了从前黯淡无光的日子之后,第一次对人展露笑颜,也是第一次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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