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这才无措地跟上了他。
“二位喝什么茶?”沈总猛地一回头,紧张地问。
郁想直接替他们做主了:“菊花茶吧,败火。”
沈总听得心头怦怦直跳,头都不敢回,更不敢看那两位的脸色,赶紧跑去倒茶去了。
两杯菊花茶最后各自到了他俩手中。
只不过凌琛远那杯是宁宁送过去的。
他们谁也没有喝。
郁想插声问:“两位还想留下来吃个食堂吗?”
凌琛远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宁宁手中:“不用了。”
储礼寒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他的行程安排更匆忙……
目的已达,储礼寒也就没有多留的意思了,他端着那杯菊花茶缓缓走了出去。
大家自觉地低了低头,送着人出去了。
路过前台的时候,储礼寒把水杯放在了台几上。
门外的王秘书和保镖,这才飞快地跟上了他,拥簇着他挺拔的身影进到了电梯内。
凌琛远落后两步。
走的时候,他多看了宁宁两眼,但看得很隐晦,并没有让人发觉。
等人都走了。
沈总才终于如释重负,说:“老天,这再多来两回,真有点遭不住……”
老员工们也频频点头:“是啊,是啊。”
郁想说:“这简单……”
沈总:?
宁宁也惊奇地扭头看她。
简单?
郁想:“下次他们来,让他们先排队预约。”
沈总:???
我敢吗?
沈总叹着气转身,等对上郁想的模样,他又是一顿:“哎,郁想你头发怎么有点脏?”
说着,沈总连忙从前台扯了两张纸要给郁想擦擦。
只是手抬到一半,沈总又犹犹豫豫地放了下去。
“要不你自己擦?”沈总问。
他是真不敢掺和进这修罗场里。
郁想浑不在意,伸手接过来,揪着那绺头发擦了擦。等拿下纸一看……嗯?怎么是红的……像是血?
郁想皱了下眉,然后蓦地反应了过来。
她忙转头去看前台台几上的那只水杯,加厚纸杯的边缘,晕开了一点淡淡的红痕。
郁想眼皮一跳。
原来撞掉墙上的挂画之后,是真的很容易被墙钉挂伤啊……
郁想飞快地说:“我下去会儿,你们自便!”
然后就进了电梯。
她在电梯里正撞上姗姗来迟的冉彰。
然后她也没多看人家一眼,直接就按了-2。
地下车库里。
那辆显得格格不入的豪车,十分显眼。
郁想走到豪车旁,抬手拉开车门。
车内坐着的男人转过了头。
……好家伙,是凌琛远。
郁想飞快地又给人家反手关上了:“打扰了,开错门了。”
凌琛远:“……”
郁想往前溜达了两步,没能扫见疑似储礼寒的车。
她这才从兜里摸出了皱巴巴的差点被扔掉的名片,拨下了号码。
储礼寒坐在车里,缓缓摊开了手指。
王秘书惊了一跳:“怎么挂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他都止不住地倒吸气。
储礼寒面色不改,甚至没有发出一点抽痛的声音。
“拿医药箱简单处理一下。”他说。
“不去医院吗?”
“会开完再去。”
王秘书知道他一向工作狂,张张嘴又闭上了。
旁边五大三粗的保镖,拎着一个小医药箱,肱二头肌肉鼓起,粗壮的手指小心地捏住棉签,给储礼寒清理伤口。
然后储礼寒的手机就响了。
王秘书帮着拿出了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他本来要挂断,但寻思这个号码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啊……于是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您现在在哪儿呢?”那头传出了郁想的声音。
王秘书有点惊讶,心说幸好刚才没急着挂断。
“郁小姐,是我。”王秘书忙应声,“我们在写字楼门口。”
郁想:“哦,我在地下车库,E2口,来接我吧,我懒得往上走了。”
储礼寒:“……”
王秘书哭笑不得,他看了看储礼寒的脸色,看储礼寒没有说不行的意思,他就做主让司机把车往车库开了。
差不多两分钟后,王秘书在E2口看见了郁想的身影。
郁想的身后打着车灯。
强烈的车灯光,来自凌琛远的车。
凌琛远冷酷地眯起眼,看着郁想拉开那辆车的车门,缓缓坐了进去。
他当然认得他大哥的车。
郁想还真对他大哥有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
凌琛远心底轻轻浮动了一点艳羡,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宁宁太脆弱。
他不敢让她见到一点外面的锋利的天光。
郁想却好像无所畏惧。
连拉开储礼寒的车门,都是拉得大大方方的……
郁想还不知道后面有个人在看她。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应该也没什么表情。
她坐进了储礼寒的车里,当先就低头去看储礼寒的手……
果然。男人养尊处优的左手挂了彩。
一条口子从他的大鱼际线,斜斜划拉到了他的中指缝间,经过简单的消毒处理后,伤口的血液被冲刷去,只留下伤口处的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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