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硬着头皮瞎编:“就,昏了。”
凌琛远又问:“怎么昏的?”
刘秘书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凌琛远压根就不在意储山的身体安危了。
凌琛远的几个问句,都更像是想要听见一句美妙的“他病得快死了”。
电话还得继续下去。
刘秘书看了储礼寒一眼,心说大少不会是故意的吧?
然后刘秘书才接着说:“被气的。”
凌琛远说:“我现在就过来看看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凌少说马上过来……”刘秘书收起了手机。
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仿佛和郁想感同身受了。他才仅仅只是站在大少的面前,听着凌少的声音,就感觉到很难混下去,随时活不到明天了。
郁想被大少和凌少争夺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痛苦啊?
“走吧。”储礼寒屈指轻点了下郁想的后颈,显然是要把郁想一起带走。
储山能说什么?
储山什么也不能说。
储礼寒带着郁想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郁小姐看上去,一点惊吓也没有受?”
郁想舔了下唇。
她的唇被粗暴地亲吻过的痕迹也清晰可见。
她语气散漫地道:“储大少给我的惊吓比较多……”
“嗯?”储礼寒的步子一顿,语气平静地反问:“是我亲得不够用力?还是不够粗暴?”
王秘书听到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卧槽!
大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这些话的?跟着郁小姐学的吗?
郁想也呛了下。
她算是体会到她每回“大放厥词”的时候,别人大概是个什么心情了。
郁想清了清嗓子说:“是我没想到储大少会来英雄救美,我以为储大少给我准备金链子的时候,就是已经和我心有灵犀,特地为我准备的退路呢。”
储礼寒的步子又短暂地停顿了下,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低声说:“是特地准备的。”他突然反问:“你不是喜欢吗?”
郁想:“我喜欢的,储大少就都要送给我吗?”
这话其实是郁想一贯的风格。
毕竟她永远走在白嫖的第一线。
但今天脱口而出之后,郁想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怪。
像是踩着储礼寒某根看不见的底线,往前试探地迈了一步。
储礼寒面上的神情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没有等到储礼寒开口,郁想不自觉地攥了下指尖。
这很不好。
越界了很不好……如果储大少因此而心生警觉,以为她真要攀龙附凤了,从此以后她就失去了可白嫖的对象,那是不是多少有点可惜呢?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睡储大少十八次不腻吧。
就在郁想思绪飞扬的时候,储礼寒终于开口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得看郁小姐被强取豪夺的时候怎么表现了。”
郁想放松一笑:“我演得越来越有心得了,您放心,下次挣扎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大少的身上多咬两口。”
储礼寒这时候顿住脚步,拉开了车门:“上车。”
郁想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然后才问:“去哪儿?”
储礼寒:“一个医学峰会现场。”
郁想心想那肯定就是储礼寒参加的那个重要的活动了。
“您带我一块儿去?”
“嗯,等结束之后再送你走。”
“要不我自己回去?”郁想一边问,一边也还想着呢,这种一听就很牛逼的活动,您缺席了跑这儿来参与这么没意思的低级的事,真的没问题吗?
储礼寒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自己强取来的东西,当然要小心翼翼地藏在掌心,才不会碎。”
郁想的心跳漏了一拍。
草。
就算是口嗨,您也应该多少去哪本书里当个男主角才对。当大反派是挺牛逼,但从您在原著中坚持搞事业独身到死来看这不也挺浪费吗?我看您要谈恋爱,那是挺会的。
和后排气氛完全的不同是司机。
司机生怕赶不上峰会的尾气,赶紧踩了油门,赶紧冲。
郁想和储礼寒前脚刚走,那边凌琛远后脚就来了。
他看见了病床上好好的储山。
凌琛远有点失望。
他拉开椅子坐下,问:“谁气的?”
当着他的面,储山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当即黑着脸说:“郁想。”
凌琛远一顿,捕捉了一个不该捕捉的重点:“刚才郁想在?”
储山有点犹豫该不该接这句话,他转声道:“郁想这个人,花样太多,太爱钱,还不尊重我……一身的毛病。”
凌琛远挑了下眉。
在他看来,储山数的这么一通,简直是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郁想。
“她怎么气您了?说说。”凌琛远两腿交叠,身形往后仰了仰。
储山:“……”
说要加钱。
这话能说吗?
储山叹气:“反正啊,她要是再留在华国,迟早会把我气死。”
凌琛远差点笑出声。
迟早?
不用迟早。
如果这两天就能把你气死,我亲自给她包红包。
凌琛远:“您还没说,刚才郁想是在这里吗?”
储山也品出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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