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梅连连点头,真是感恩戴德,喜欢得要命。
顾舜华却有些心疼,如果不是自己恰好有这么一房子,让她好歹有个容身之处,那她能去哪儿,根本没地儿去。
这事,从哥哥角度来说,他确实没做错什么,但她到底不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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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梅很快就搬出去了百子湾,她倒是很喜欢这个新住处,觉得有些像她小时候家里的房子,而且那边就是煤球厂的职工宿舍,顾舜华便带着她扫听了扫听,竟然还找到几个和她同一个部门的,年纪也差不多,可以约着一起上下班。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顾舜华这才安心,便教了教她怎么做清酱肉,她很快就能上手,以后每天上班前帮自己翻动那些后腿肉再往里面搓盐巴,顾舜华只需要隔三四天过去看一次就行了,这就省了顾舜华不少功夫。
至于顾振华,倒是忙得很,下了班也不见人影,估计是去搞对象了。
对此,顾舜华一概不理,搭理这个干吗,其实她甚至怀疑,那个冯书园真得会和自己哥在一起吗,不过是骑驴找马罢了,人家就没拿他当回事!
这事陈翠月也和顾舜华聊过,提起来就是后悔:“这事真是也怪我的,我也得承认,那个事之前,我就和你哥叨叨过,觉得这姑娘不合适咱们家,后来见了姑娘,和她吵吵起来了。谁知道她一气之下就嫁了别人。为了这个,你哥一直记恨着我。”
顾舜华:“他就是下乡吃得亏还不够多,咱们且看着吧!”
陈翠月倒是很心疼儿子,她怕儿子被拖累了,顾舜华见此,也就不解释了,解释那么多也没用啊。
她现在就是一心惦记着自己的清酱肉,过两三天就得看一次,虽然知道苗秀梅做事靠谱,但她还是得自己看看才放心。
到了周末的时候,任竞年过来,她干脆带着任竞年和孩子一起过去。
苗秀梅在这里安顿得不错,她把十几平的房子分为两部分,拉了一个简单的布帘,布帘后头是用砖头搭起来的床板,布帘前头则是清酱肉要用的家什,那些家什都被她整理得齐齐整整。
顾舜华看着,心里自然高兴,为了做这清酱肉,加上各种调料和家什,她已经花费了将近五百块,这就是她的身家性命,苗秀梅这么认真,让她放心。
一时想着,自己哥哥实在有眼无珠,看不出身边人的好,不过那又怎么样,就算苗秀梅当不成自己的嫂子,但也能当朋友,互相帮衬着,不比那什么冯书园强一百倍?
孩子过来后,也是新鲜,庄稼地在大人眼里觉得荒凉,孩子却喜欢,高兴得直叫唤,又跑到房子旁边的荒地撒欢,捉个蚂蚱逮个虫子的,多多惊喜地发现了一些小野花,满满却开始拾了小树枝想给蚂蚁搭小房子。
顾舜华看着这情景,叹道:“可惜这里没托儿所,上班也不方便,不然咱们干脆过来这里住也挺好的。”
也就是苗秀梅那个工作恰好在附近,过来住着才方便。
任竞年:“那要不这样吧,周末的时候我们都过来,我也能帮着你一起弄清酱肉。”
顾舜华当然没话说,两个孩子也喜欢,这边地方开阔,心境都跟着好了。
苗秀梅乍看到任竞年很是拘束,毕竟她和顾振华假结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结果她这假结婚的假嫂子竟然还住在顾舜华这里,她怕外人说道,更怕任竞年看不入眼。
不过任竞年却像没这回事一样,对她态度依然和过去差不多,只不过言语中不叫嫂子,而改叫姐了,她这才稍微心安。
心里感激,于是更加殷勤周到了,把这几天购置的米面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大家伙。
不过顾舜华也不能让她吃亏不是,把带来的吃的拿出来,大家伙一起吃了。
任竞年观察了周围环境,这是百子湾的职工宿舍,没什么外人,很多人都互相认识,苗秀梅也认识几个厂子里的人,勉强算是融入其中了。又因为到底是首都的地界,各方面管理严格,民风也淳朴,倒是不至于出什么事,不过考虑到苗绣一个人守着这么多腌肉,也怕万一有什么二流子游手好闲的,于是就捡来一些荆棘树枝,围在窗户外面。
又从附近老乡手里买了一些麻绳,拧起来,挂在屋子里横梁上,回头这腌肉要吊起来晾,肯定不能缺了这个。
任竞年帮着一起把后腿肉给翻了翻,看着这么多后腿肉,也是皱眉:“这东西不少,你一个人运过来再都打整好了也够累的,当时你应该说声,我请假过来帮你一起处理。”
顾舜华倒是觉得没什么:“可算了吧,你每周六都要提前走,每周一又要迟到一小会,单位领导没看你不顺眼就是人家好脾气了,你再请假,这算什么,再说反正一个腿儿也就二十斤,我一个个地弄就是了。”
任竞年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许多事,他在廊坊,隔了几十公里,确实也帮不上忙,只能盼着努力熬过去这一段了。
顾舜华却道:“我现在也不指望你别的,你就好好准备考大学吧,考上大学后,就算工资少了,可咱更有盼头了,到时候我努力工作挣钱,你好好上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有一份好前途,咱们孩子将来也能受益。这世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父母的使劲拼了,儿女就能过好日子。咱们现在努力拼了,才能当孩子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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