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倒是好,顾全福和顾舜华回来了,大家一瞧,竟然用上了板车,那板车上有肉有下水,还有劳保用品,可真齐全,一时都羡慕得不行了。
而这节骨眼上,顾振华也前后脚到家,又拎了一兜子。
陈翠月一看,眼睛都亮了,都在一个大杂院里,有时候就爱较个劲,特别是乔秀雅这一家子,和她不对付,谁愿意落了下风!
当下接过来几大兜子东西,赶紧收拾,六七斤上好五花肉挂起来,猪头肉腌起来,手套还有口罩都分门别类了。
不一会儿功夫,她就拎着两条皮带出来了:“大家伙给我照一眼,这皮带是真皮还是人造革的?我听说真皮的才好呢,越用越软和,比人造革强多了。”
这当然是故意的了,顾舜华听着就想笑,顾跃华也连连摇头,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她想显摆就随她,反正老街坊们都这样,谁也藏不住。
陈翠月这一说,大家伙自然都看过去,一个个地夸:“这东西地道,一看就地道的真皮!这还一口气两条呢!”
陈翠月便美滋滋的:“一条给我家老大吧,老大才回来,我正想给他置办一根皮带,还有一条给女婿,女婿其实都用部队的皮带,那个才叫结实,不过也得有个换的吧!”
她正说着,就见外头闺女女婿从廊坊过来了。
大家伙看过去,任竞年手里提着两个大网兜,里面也满满的都是东西。
这下子老街坊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一家子,除了最小的那个还在准备考大学,其它都发东西,日子真是富得流油啊!
看到任竞年早早回来,顾舜华也高兴:“今天回来得倒是早?”
任竞年:“单位提前放了,正好有老乡的顺风车,我就赶紧回来了。对了,今年我们单位和義利食品厂有一个活动,给我们弄了一批福利,说是给内部员工的饼干头,据说还不错。”
顾舜华一听高兴地道:“他们家的那个饼干头,我听说过,不外卖,别看是下脚料,但其实特别实惠,据说是巧克力的!”
義利也是八十年的老字号了,平时大家吃的维生素果子面包、北冰洋汽水还有酸梅糖什么的,都是義利生产的。
当下顾舜华打开看了看,任竞年还发了毛线呢,她便拿出来:“前几天秀梅姐说想找路子买毛线,这个正好给她了。”
其实她有孩子,自己做帽子更合适,但没功夫啊,太忙了,除了工作,她得陪孩子玩,还想抽空读书,做毛活这种事根本腾不出功夫。
任竞年自然是没得说,他对这些并不是那么在意,一般都是顾舜华说了算。
顾舜华又把包里的饼干头拿出来给两个孩子,也给大院里孩子分了分,大家伙都乐颠颠的,笑着喊谢谢阿姨。
乔秀雅看着这情景,倒是想说几句风凉话,不过愣是没找到插嘴的时候,最后讪讪地回屋去了。
当晚一大家子吃了一个团圆饭,高高兴兴的,顾舜华则说起第二天单位职工大会的事。
“到时候可以带着家属过去,小孩子们还可以发一束花,列队进场,我也给咱们多多和满满报名了。”
大家一听,这倒是不错,于是议论纷纷的,反正劳动节没什么事,不如也去看看热闹。
任竞年:“这次劳动节,是不是还要宣布你们单位那个报纸征文的事?”
顾舜华听到这个,有些兴奋,点头道:“对,明天宣布,还会把报纸印了发给大家伙。”
顾全福道:“赶明儿,带两盘子清酱肉,给几个领导都品品,这个已经和我们经理说好了,到时候,这事真成了,就把清香肉在玉华台寄卖。”
本来说的是玉华台也可以抽成,但是牛得水打了报告,说不要钱,就图一个名。
从牛得水角度,算是照顾顾家了,反正挣了也是公家的钱,公家图那么一点钱犯不着,还不如做一个人情。
当然,这点上来说,顾舜华心里感激牛得水,人家抬这个手还是不抬这个手,对玉华台没大要紧,但是对自己,可就关键得很了。
大家自然都觉得好,又兴致勃勃地商量着明天要过去看,就连顾跃华也决定去瞧瞧热闹:“也不能整天学,我都要学傻了。”
顾振华看了看家里人,道:“明天我打算过去一趟百子湾,就不去了。”
他这一说,家里都不说话了,其实都明白,他是过去苗秀梅那里。
顾舜华也是纳闷,心想人家都找司机看电影了,自己哥哥还屁颠屁颠地往跟前凑?真是没眼力界儿啊!
顾全福咳了声,道:“秀梅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陈翠月也忙点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孩子,不过就是命不好,可怜见的!”
顾舜华:“依我看,秀梅姐人品性子都好,长得也周正,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陈翠月一听便止不住地笑:“振华要是能把秀梅重新娶进家,回头看看,把我这份工让秀梅接了班,跃华能考上大学,那我就再也没有什么操心的了!”
顾舜华便道:“可是我听那意思,秀梅姐和一个司机处着呢,是不是啊,哥?”
她这话一出,陈翠月那脸色就不好了:“什么?和一个司机处着?什么时候的事?”
大家全都看向顾振华,顾振华僵硬地道:“就是他们单位的一个司机,也不算处着,反正人家有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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